一時間,車輛越聚越多,場麵混亂,交通堵塞了。很快,有人撥打了120和110,交警來了,救護車也來了。柏青和司機都被送到了醫院,半路上,司機死亡了。
柏青昏迷不醒傷勢很重,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纏滿繃帶。直到傍晚,他才緩緩地有了一些意識,嘴裏含混不清地喊著,“小幻,幻兒。”護士貼近他的耳邊,再三問他,他才吃力地說出了一個電話。
她心急如焚趕到醫院,看到柏青奄奄一息的樣子,不禁渾身癱軟,哭著懇求醫生救他。醫生說,若能熬過最初兩三天危險期就沒事了。
她心痛如割,六神無主地哭了起來,貼著牆壁軟到地上,雙手捂臉低聲嗚咽,恐懼摧垮了她的整個世界。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哆嗦著摸出手機,撥通了康克的電話,不知怎麼回事,竟是關機的提示語。她無力地發出了一條短信:你在哪兒?隨後淚如雨下,在這偌大北京,她沒有親人,沒有誰能幫她,怎麼辦?她惶然無助,撥通了林盈的電話,還有表弟陳坤的電話……
醫院裏,夜晚安靜得可怕。
羅小幻俯在床頭,握著柏青的手,已經哭得雙眼紅腫。
傍晚時候,柏青緩緩地醒了過來,癡癡地看著她,咧了咧嘴角卻說不出什麼話。
她把臉貼到他裹滿紗布的臉上,潸然淚下。
柏青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小幻,我,怕是不行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對不起,今天是你生日,不能陪你,不能給你戴上戒指了。這些年,最大夢想就是娶你,多想讓你做我的新娘啊,可我做不到了。不管怎樣,你都要答應我,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
她泣不成聲,“不,不要胡說,你會好的,會好的。你也要好好活著,我不能沒有你,你必須好起來,我要為你生個孩子,這些年,你是我在世間最大的念想,知道你在遠處好好的,我才活了下去,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用……”
“鑽戒在我上衣口袋裏……”
她這才看到搭在床邊的西服上衣,從兜裏拿出一個錦盒,她看到了那枚精巧別致的鑽戒,淚水再次洶湧而下,“你要好好的,我會等你好起來,我不能沒有你,等你娶我……”
柏青閉了閉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我知道,知道……”
她的電話響起來,是康克。
“小幻,出了什麼事?我手機剛才沒電,剛進門充上了,才看到短信,你在哪兒?”
她說不出話,隻是嗚咽著……
康克急切地問她,“怎麼了?不要哭,不要哭啊,你在哪兒?別怕,有我哪!”
“在,在醫院,柏青車禍了,他,他……”
康克驚愕萬分,定了定神,便安慰道:“別怕,有我哪,別著急,我馬上過去!”
柏青再次昏迷過去,醫生、護士們忙碌起來。
康克匆匆趕到醫院,她撲上去抱住康克大哭起來:“我,怕,怕,怎麼辦?怎麼辦?”
康克拍著她的肩膀,“不怕,我會找到最好的醫生專家救他,我會陪著你,不要擔心,更不能急壞身體,你要是垮了,他怎麼辦?必須堅強,明白麼?”
康克看她憔悴不堪,心痛之下不禁暗歎命運無常,以為她是苦盡甘來,無奈幸福又被這種殘酷的意外打碎了,人生真是難料,不知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