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銜著雪茄,緩緩從唇間吐出動人的煙圈,“盡快,我要知道她的一切!從沒見過看起來受重傷的小貓,牙齒卻這麼尖利。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隱於迷朦角落中的冥少,始終神秘不見,未曾露麵。隻是雪茄熄了,散出淡淡煙草與古龍水攙雜的男性氣味。手指輕在台上扣動,眉鋒一凜,剛鬧事的幾個人,同時被踩在腳底下生不如死。

——

“Boss,你的傷……”雲翼以擔憂的眼神,看向梁雨宸。即使足夠冷酷,可她還是遍體鱗傷啊!

“沒事,送我去醫院。”梁雨宸隻是靜靜地倚在車門前,看著車窗外淅瀝的雨,似乎這世界都與她無關。車停在醫院外,她不準雲翼跟過來,隻是獨自冒著雨跑進去。打開病房門,看著那個沉睡三年的男人。

緩緩走進去,落座他床邊。為他擦擦臉和手臂,修剪指甲,放一束淡雅的花。然後坐下來,靜靜地看著他,即使他什麼也聽不見,還是在他耳邊喚著,“爸……三年了,你已經睡了三年了,累了吧?”她捏著他的肩胛,為他疏鬆筋骨,“累了就醒來吧,醒了宸兒給你包愛吃的餃子!睡夠了就醒來吧,我等了三年,忍了三年,也哭了三年,這一次就別讓我哭了好不好?”

“爸!別讓你娶的女人,得逞太久,起來幫幫我,起來幫幫我好嗎?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她趴在他胸前,淚水便那般簌簌地滑落,所有的委屈與疼痛,在一瞬間流瀉了。“別丟下我一個人,再陪我十年,就再陪我十年,就算這樣躺著也好。爸——我想你了,宸兒想你了,你聽見了嗎?”

低低的哭聲,從病房中傳出,淒婉的痛,無奈的呼喊,一手撐起梁家的天,隱忍著丈夫的報複,繼母的篡奪,從身到心,早已傷痕累累。她不奢求一切,隻要,別失去一切,別失去唯一的爸爸。

不知不覺,就呆到了天亮。直到東方漸白,晨曦初露,她才悄然離開病房。剛走出幾步,電話鈴鈴響起。按下接聽,話筒裏傳來磁性悅耳的話音,冷冽而溫和,有絲詭譎無度。“老婆,還沒起床嗎?”

“恩,老公,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梁雨宸隻外套件風衣,邊向跑車走,邊溫婉體恤地關懷。而此時醫院三樓上,喬晟燁正站窗前,看著那抹熟悉的背影,凝視那雙細高跟,似笑非笑勾起薄唇,“是啊,很不舒服!”

因為他似乎看見了,她的老婆,昨晚夜不歸宿……

“昨天晚上出了點車禍,右腿膝蓋輕微骨折。老婆,你不打算來醫院慰籍我嗎?”喬晟燁立在窗口,靜靜凝視那抹俏影,唇瓣緩緩勾起一抹詭譎魅笑。

“你在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

“德、仁、醫、院。”當這四個字,伴著悠閑戲謔迸出雙唇時。喬晟燁玩味的弧度加深,攥著手機,直視前方。看著那卷發撩人的女人,迷朦脊背偏轉三十度。腳尖側轉,伴隨肩膀向身後緩緩探來時。

那一刹那,他屏住呼吸,心跳暫緩,笑靨僵持,緊張卻又期待,想看看他眼睛裏那個細高跟的窈窕豔女,到底是不是她賢惠無知的老婆?

“BOSS!”

在那一瞬間,耳畔忽然傳來告戒,“別回頭!他在三樓窗口!”

雲翼猶如警鈴般的話,頓時讓她轉身的動作,停頓下來。剛偏出的腳步,順勢跨出。連貫彎下腰,拾起地上被丟棄的發圈。然後華麗扭頭,繼續昂首挺胸瀟灑走出。

“老婆,你在幹什麼?”

“剛從菜場回來。老公你等等,我去叫司機,馬上去醫院看你哦!”電話果斷切斷,可梁雨宸維持著打電話的姿勢,紅唇繼續開開合合。

“難道真是我看錯了?”喬晟燁在三樓窗口,看著冷豔女郎一直跟誰講著電話,直到進到陌生男人的車裏。冷風拂動那淩亂風情的頭發,車窗內她回眸一瞥,微微一抹妖媚笑容,冷傲而狂野,被一根根不規矩的頭發遮掩的越朦朧不清,便越是令人心跳加速。

那似有似無的一瞥,宛如勾魂的妖女,瞬間產生巨大的磁場。即使縱橫花叢間的喬晟燁,也一樣不能無動於衷。

“妖精!”他隨口丟句,便撤離窗口。聳肩嘲弄著,“我怎麼會把她聯想成我的木頭老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