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沒被發現,否則BOSS,你這輩子也逃離不了喬家的戶籍簿了!”雲翼長籲一口氣,被剛剛的虛驚惹的冷汗涔涔。
而梁雨宸隻是淡然一瞥,勾起紅唇,譏誚掏出一麵鏡子,看著鏡中反射出的自己。冷笑著,“最後一個月!喬大少奶奶的身份,再幫我一個月!梁氏的股份,收購多少了?”
“大概百分之三十!”
“一個月內,必須湊夠百分之四十!我不會讓我爸一生的心血毀了,三年的婚姻,我要連本帶利,一起索回!”梁雨宸指甲刮著鏡子,‘啪’精準拋向車窗外的垃圾箱中。扣上墨鏡,裹緊風衣,冷持叮嚀,“把這份秘密文件,快遞給梁氏的齊董事。有他海外偷稅,走私車和嫖未成年少女的把柄。他手裏百分之八的股份,會不轉讓嗎?”
跑車一路開著,梁雨宸持續倚在車窗前。閉著雙眸假寐,優雅而清冷,渾身散發著濃鬱卻含毒的幽香。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兜了一圈。她回到別墅,換下性感洋裝。套件波西米亞大長裙和家庭婦女的針織開衫,戴著黑框眼鏡,來到了醫院。打開病房門時,氣喘籲籲地撲過去抱住床頭的喬晟燁,“老公……”
喬晟燁低眉,嫌惡推開她。看她淚眼汪汪,好似隨時欲掉淚,俊美的臉龐便籠起一絲不耐,卻極力掩飾於華麗笑靨中。
“怎麼辦老公,是不是很痛?”梁雨宸小心翼翼地撫向他右腿膝蓋,眼窩淤起水汪汪。黑框眼鏡遮掩下,楚楚可憐,尤其的嬌小。
喬晟燁點著頭,伸出拇指攫取她下巴,摘下礙眼的眼鏡,妖冶戲謔,“怎麼辦?你說呢老婆?要怎麼才能讓一個受傷的男人比較不痛?怎麼才是從一個女人身上得到最直接的補償方式?恩?”
他的目光遊移於她雙唇與鎖骨間,曖昧的眼神,有著赤條條的勾引與奚落。宛如攝魂妖孽,眸深冷冽,氣息卻無比灼熱。
“我……”梁雨宸低下頭,默默地走向他脖子邊。湊過去,好象初戀少女般羞赧地親了下他耳唇。
“隻有這樣?”
“還有……”她小心翼翼在他惹眼的麵頰上,‘啵’親了一記。那爛漫的神態,用手捂臉的青澀,非但沒得到喬晟燁的滿意,反而換來無情嘲弄,“除了讓人倒胃口,你還是這麼讓人想睡覺!去削個蘋果吧,別在病人麵前,當個擺設!”
聽完,梁雨宸順從走過去,細心削起蘋果。不須臾,病房裏傳來淺淺的酣聲。喬晟燁疲憊地睡了,氛圍瞬間降冷幾度。水果刀瞬間將蘋果橫削兩半,她咬兩口,走了回去。來到他頭頂,手探向他脖子,竟有一種掐下去的衝動。
可手到那處,卻停滯了下來。猛然甩了甩頭,她剛要抽回。那雙修長大手,卻猝然抓住她手腕。猝不及防一拽,她便跌進他胸膛。忽然聽到屬於他的怦怦的心跳,還有低啞溫柔的那聲“寶貝,別走!”。
“寶貝,別走!”
——
仿佛一個無助的孩子,慌張地抓住她的手,即使她奮力掙紮,他也一樣不撒手。修長漂亮的手,就那樣一直霸著她的手不放,有點霸道,有點無賴,可卻執著的像初戀時青澀純真的少年。
“寶貝,別走!”沙啞的嗓音,溫柔的呼喚,帶著深切的疼痛。那無法克製的心跳,在刹那間急如鼓。噴灑的氣息,在她抬起來的臉間徘徊,吹動了飄逸的卷發。像是有種灼熱的體溫,將她包裹,將她融化,將她掐死他脖子的衝動擊潰,將她冰冷的心掀出一絲波瀾。似乎在他的胸膛間,在這十指交握中,有種有別於喬晟燁的溫柔。
“老公?”梁雨宸試探地問他,卻隻聽見他怦怦的心跳,像誘huò著也一起瘋跳。就在她為他這似乎深情的呼喚微微動容時,卻聽見他口中囈出的是——“宛兒……”
那深深切切的挽留,那纏纏綿綿的十指相扣,這狂風暴雨般的心跳。不是為結婚三年無微不至的妻子,而是那叫“宛兒”的女人。
“宛兒?”梁雨宸念著,覺得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但她的腦袋通常不裝廢品!聽了,忘了,然後用力抽出被他攥緊的手指。
“我不是你的宛兒,更不想當你的宛兒。”她眸色冷漠,瞬間擺脫剛剛的迷亂。律師的感性細胞,就像每年的台風,沒有幾陣,來去匆匆。她無暇去當替身,更無暇去感傷,他的心裏,是否有她?這三年的朝夕相處,他是否對她,曾有一點點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