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靠路邊,沉寂無聲,北辰冥庸懶靠向座位,帽子拉到精削耐看的下巴,正好擋住整張臉。似乎在假寐,呼吸平穩,悠然沉默,將男人少話時的魅惑勾畫的淋漓盡致。梁雨宸則繼續雕刻,偶爾瞥向車外,人流汆動,商場擁擠,不由皺起眉繼續靜中取樂。每每雕刻作品時,她漂亮的臉龐,總是那麼認真,有骨子靈動嫵媚的動人。

在貝殼上雕下辰花,欣賞地撫著細紋,迎著傍晚的風,聆聽廣場角落響起Maksim激昂的克羅地亞狂想曲,一切都如此舒心,惟獨除了那道似有似無的灼熱視線,令她莫名的緊張。

梁雨宸剛想開腔,手機卻忽然瘋狂震響。看著喬晟燁的號碼,她剛要接,卻被那隻大手冷不防扣住。“別接!”北辰冥抿起邪冷弧度下令,一直扣緊她的手,直到汗漬從她手背中滲透出來。

手機就是在響,響的驚心動魄,從來沒有這麼激狂,卻這一次,喬晟燁卻異常執著。聽的煩躁,梁雨宸想甩開他接聽,卻被北辰冥輕鬆奪去,拿到他耳邊,語調低沉,緩緩的極有力度說:“她在我這裏!”

“送她回來!”喬晟燁語帶冷嘲,也有絲不容置喙的命令。可惜在北辰冥麵前,卻隻換來一聲冷笑。北辰冥‘啪’掛斷,摘下電池,向車外狠絕一拋,絲毫不浪費唇舌。

見狀,梁雨宸蹙起眉,不滿啟唇,“你這是在把我,往死路上推?”她挑挑眉,冷漠收斂笑容,“月末拿不到那紙離婚協議書,不管你是誰,都要挖好墳,挑好碑,跟我一道——下地獄。”

她柔和動聽的話音,帶著冷冷告戒,他卻還是假寐,無動於衷。她說,“男人,你不要太囂張!”

他緩緩動了唇,漫不經心回她,“女人,你最好也別太囂張!”

車內氛圍,一瞬僵起來。梁雨宸‘啪’打開車門,走了出去。過半響,北辰冥也擦著名貴火柴盒,跟了出去。

而那邊,喬晟燁被忤逆的遲遲鬆不開攥緊的拳頭。瑰紅色襯衫,在夕陽掩映下,如染血桃花美的危險。

“梁、雨、宸!”有種不甘,淤於胸腔中。當著他的麵,她竟然聽話被拐走。這已經不是報複的籌碼,而是男人的自尊。那個男人,不止挑戰他的忍耐,還踐踏了他的尊嚴。他的東西,就那麼好吃嗎?

“依我看,少爺,你也別追了。追上了,也搶不過那男人。看的出來,你是被激發占有欲了,可除了結婚證書,你跟夫人,還真不如那個一把能用外套把夫人抱住的男人。”

“徐媽!!!”

“對少爺,我隻有一句話形容——身在福中不知福!狠點的話,就是活該,是自作自受,咳咳……”徐媽罵完,趕緊掉頭就走,生怕少爺的怒火燒向她。此時,喬晟燁的臉早已沉了下來,快步走向跑車,猛然開了出去,誓要逮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