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是膨化食品,不了,謝謝。”
“你!黎先生,你隻是我的前夫。就算是現任丈夫,也無權幹涉我的飲食習慣。”話落,她剛想繼續點什麼,小手卻被他倏地扣了住。
他麵帶笑容,眉眼邪魅如斯,看似禮貌至極,手掌卻無比霸道地壓著她。話音更是冰冷的、充滿了穿透力,“即使明知道,你是個孕婦?”
“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蘇夏雙眸猛地瞪大,鮮橙汁有一瞬間噎在喉嚨裏。她咳了咳,狐疑地看著這個依舊沉靜如畫的男人,突然對他的了如指掌,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除了餘默默那個嘴拿鐵鍬都撬不開的表姐和那個診斷出她已懷孕一個月的婦產科醫生外,這世上就不該有人知道她意外懷孕的消息了。
“直覺。”
他淡而無味地回著,似乎不願多透漏半句。
“因為直覺,所以你娶了我。因為直覺,你還知道我肚子有了孩子。那你的直覺告沒告訴你,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聽出她話裏冷冷的嘲諷,黎暮遲僅用手拂過蹙緊的眉頭,展露出一抹雍容的魅笑,“那該是寶寶出生以後,提取過DNA,做電腦比對後的直覺了。”
“你不生氣嗎?”
“哦?”
“離婚之前,我已經外遇了。”
“可你現在,是我的前妻。”雖然‘前妻’這個字眼,是那麼刺耳。可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把他甩了。
蘇夏仔細打量著他,那雪豹般的危險與優雅。那鬱金香般的高貴,那月色般的神秘。那夜一樣深沉的誘huò和深不可測的眉眼。那永遠都是一張優質男人風度的麵皮,骨子裏卻跟那副黑框眼鏡一樣黑暗的性格。
他絕對是腹黑的,她敢肯定,他眼底那抹一閃而逝的揶笑,是算計,是凶猛的算計。
這個男人的不簡單,又重重震撼了她一下。
讓她的笑容,僵持在四十五度的邊緣上蕩漾著。
半響,彼此沉默。
他喝著擁有威士忌醇香的咖啡,她品著那杯他要求的鮮橙汁。
他的目光,時而投向她。陌生,卻又灼熱。
她一直低著頭,故作優雅地陪這個前夫享用下午茶。
心中非常、極其以及特別的希望,他的視線可以被哪個美女吸引到別的地方去,免得讓她覺得壓迫。
果然,不一會兒,他的電話響了。
是個女人,她敢肯定。
還是個能讓他一下子,變溫柔的女人!
“恩,過兩天再過來。”
她斷斷續續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我會去接你……恩,我也愛你……”
聽到‘愛’字,蘇夏下意識繃起了臉。那偽裝的優雅,終於變成了一種生冷的嘲弄,“原來你早有嬌妻。”
黎暮遲剛放下電話,她已經霍地站了起來,“既然你這三年也是把我當擋箭牌,那這場婚姻,就是不拖不欠了。我和黎先生你,也沒必要再見麵了。”
“夏夏……”
“請叫我蘇小姐!我會把手頭的案子轉交給其他同事負責,從今以後,我們隻是離婚夫妻的關係。最好是,形同陌路。”
想想他娶她,是為了拿婚姻這個擋箭牌,寵溺另一個女人。三年不見,他是守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嘲笑她的愚蠢。
蘇夏就覺得這場婚,離的好,離的真是該死的好!
“再見!”
她一揚手,便悠然離去。
隻剩下他坐在那裏,平靜地呷了口咖啡。低下頭去的瞬間,他驀地握緊了杯子,一道精光毫不客氣穿透鏡片,讓雙眼變得淩厲起來。
“蘇夏,你給我站住!”
晚上回去的時候,餘默默早已經在家門口等候多時了。見她過來,更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原來表妹夫,就是我老板!你早就在他床上摸爬滾打,高興完了,回頭還把你姐當傻子一樣玩。”
“我沒有。”
“沒有?還敢說沒有?在機場的時候,我還打算把你介紹給他當老板夫人。結果,你丫跑去離婚!有木有?有木有?”
“我……”
有!所以她無話可說!早知道表姐是這個脾氣,不拿菜刀砍了她,起碼讓她耳根子三天三夜不得清淨。
“為什麼要離婚?”餘默默邊跟進去,邊拋了挎包,把她逼到沙發上,拿起把拆信刀‘嚴刑拷問’。
“性格不合。”
她雲淡風清地給出了一個遭到嚴重鄙視的回答,“少騙我!是不是他在外麵有人了?你沒告訴他,你有孩子了嗎?”
“孩子不是他的!”
“你!那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