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還暈沉沉的。坐在餐桌前,感覺渾身都在打晃。努力吃下兩片麵包,喝了半杯牛奶,她才扭臉看過去。
黎暮遲正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身子後仰,顯得很隨意。先跟白澤通電話,交代了兩三件事。又低下頭,翻看著財經雜誌。除了沒理她外,他一早晨的內容倒是很豐富。
她知道,他還在為她醉酒晚歸的事,心生不悅。所以除了昨晚把她丟上床,他到現在,沒跟她說過半句話。什麼事都吩咐徐媽,連叫她吃完回去補覺,都靠傳達。
“咳咳……”
她故意咳了咳,引起他注意。
“吃完了?”黎暮遲抽空抬了抬頭,不溫不火問著。
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是特別生氣,但也絕不是,一點不生氣。蘇夏正猶豫著,要不要主動交代昨晚的事,完美粉碎那些道聽途說。
而此時,門鈴突然響了……
桑律和蕭蕭一前一後走進來,臉色都是那麼難看。尤其是蕭蕭,雙眼腫的厲害,似乎是沒少哭。
不可能!
蘇夏第一時間便否定了這個猜測……
蕭蕭沒哭,她不可能哭!
也許是太過纏綿,沒睡好的關係。也許是出門沒看好,撞門框上了!畢竟黎亞斯床技了得,讓女人欲罷不能這一點,還是毋庸置疑的!
“總監,看看你幹的好事,你想怎麼跟我交代?”桑律一開口,便帶著一股子怨氣。是的,怨氣!資深桑律,在事務所向來是好好先生。就算她拿間諜的事寒磣他四個小時,他坑都不吭一聲。現在卻在韓胤晨提拔的代理總監以及他‘雇主’的麵兒,發這麼大的脾氣。可見,她右眼皮跳得有理……
“桑律,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問我怎麼了?就算桑蕭蕭她當平麵模特,拍過內衣廣告,不算個內斂女人。就算她拜金,想嫁入豪門,整天想公子哥兒想瘋了。你也不能拉著她,給黎亞斯那個花花公子糟蹋吧?”
感覺桑律那麼文文弱弱的形象,立刻變得凶悍起來。蘇夏下意識往黎暮遲的身上湊了湊,想尋求庇護。
黎暮遲也很大方,伸出右手摟住她纖細的小蠻腰,給她點招呼客人的力氣。然後低下頭,繼續優雅看雜誌。
“咳咳……”感覺他掌心的溫度,帶著一種保護的意思。她迎著桑律殺人的眼神,掬起淡淡的笑容。“柳媽,給客人倒杯茶,讓他潤潤喉慢慢說。”
雖然這件事,快說、慢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兒。但她眼波裏,還充盈著些許希冀,但願這會是個明媚的早晨。
“桑蕭蕭,你說……”
蕭蕭雙手搭在雙腿上,鵝黃色的連衣裙早已換成寬鬆的T恤。眼瞼的淚花,在晨曦中尤為刺眼。
“亞斯請我去了最好的法國餐廳……”
“那很好啊,他一貫風格。”能叫得上亞斯,還受邀吃法國大餐,這些都是他追女人的手段。果然,隨便哪個女人都叫寶貝,約會都是法國餐廳,這一點濫情程度,黎亞斯永遠都不會給她逆轉。
蘇夏撇了撇嘴,覺得蕭蕭走的,不過是她的老路。反之,她也不過走的是其他女人的老路。黎亞斯的‘喜歡’,不過如此!
“有布拉姆斯小提琴伴奏,還有美麗的燭光,氣氛很浪漫,他笑得也很美……”蕭蕭描繪的很細,似乎還陶醉其中,但轉瞬,卻又淚光閃閃,“用過燭光晚餐,他拉我進了他的vip套房,在那裏……”
“做了?”蘇夏鳳眸瞪大,有些不可思議。黎亞斯,你的前奏,起碼再長一點吧?
蕭蕭邊哭,邊搖頭,“沒有,他脫掉衣服,拿走了。然後,把我關在外麵大半宿,嗚嗚……”
“咳咳……”蘇夏一口茶噴出去,嘴角都在抽筋。讓一個女人穿三點,在酒店走廊被男人圍觀半宿,果然夠狠!
“後來,他讓我進去了……”
蕭蕭的一句峰回路轉,讓蘇夏稍微鬆下一口氣,“幸好,幸好……”
“不過他讓我選手銬,還是繩索,我什麼都沒選,他還是把我綁在了床頭,一直到天亮,嗚嗚……”說完,蕭蕭哭得更委屈了。
“堂少爺好像不是這種人啊,聽說他對新歡都寵愛有加,隔天才會掃地出門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蕭蕭小姐惹著他了?”柳媽忙過來救場,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堂少爺花名在外,但其實很挑剔。除了夫人,還沒見他對哪個女人這麼費心思。這份虐待,不是衝著夫人來的吧?
“我沒有,嗚嗚……”
“那堂少爺,也應該給小姐不少錢彌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