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包紮後,夏傲雪才覺得兩人現在的神情都動作姿勢都曖昧極了。宣承希的手指輕輕撫摸在夏傲雪白皙的脖子,夏傲雪的頭就靠在他胸口處,給人一種安心平靜的感覺。

“十一殿下從天牢放出來了。”宣承希淡淡說道。

“嗯。”這是必然的結果。

“蘇明德不知所終,鏡花閣的人也查不到。”宣承希話裏含著隱隱的擔憂,“我覺得此人太過危險,如今連他蹤跡都掌握不到,隻怕後患無窮。”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小姐。”百合忽然在門外敲門道,“十一殿下來了。”

夏傲雪眉頭一皺,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惜時!惜時!”未成細想,宣承瑋那歡愉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夏傲雪明明知道宣承瑋當初也參與了夏侯國的滅國計劃,可卻怎麼也恨不起來,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最後始終沒有滅了夏侯國,還是說被他之前的那些行為給打動了呢?

夏傲雪推開門,就看到宣承瑋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外,身後的侍衛還提著一個食盒,食盒裏隱約飄出濃鬱的魚湯味。

“惜時,我知道你愛喝魚湯,今日這魚湯和平日又不太一樣,采用的是南瓊才有的銀雪魚,可是兩個多月前我就讓人運了過來呢。若不是因為這該死的牢獄之災,這美味的魚湯你早就嚐到了呢。”

“銀雪魚?”夏傲雪不由吃了一驚,“南瓊到大都何止千裏,而且聽聞銀雪魚隻能在南瓊的淡水裏才能存活,又怎能活著到大都?”

宣承瑋笑道:“想吃這魚又不難。在運送銀雪魚的時候再帶幾桶南瓊的淡水不就可以了?”

夏傲雪心裏一動,他說的簡單,但這中間耗費的人力和財力,又豈是這麼簡單的?惠帝的飲食都未必有如此奢侈,宣承瑋說起這些的時候就好似在談論家常便飯一般。

夏傲雪冷冷說道:“殿下還是將這魚湯帶回吧,惜時無福消受。”

宣承瑋一時愣住了,他原以為能博得心上人一笑,卻沒想到他比以前都對自己更冷淡了,心裏雖有疑惑但也沒問出口,上前一步笑著說道:“今兒個怎麼耍起小孩子脾性了?這是專門為你而做的,你不吃,那我就隻能倒掉了。”

“惜時說不吃便是不吃,還請殿下不要強人所難。”

宣承瑋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忽然開口道:“管事!”

身後提著食盒的人聽到吩咐上前一步,躬身道:“殿下。”

“將這魚湯倒了。”

管事深知宣承瑋的脾氣,二話不說就打開食盒,將裏麵的魚湯一古腦全都倒在了不遠處的灌木叢裏。

“惜時,為什麼?”

“惜時早已和殿下說過,你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你又何必如此執迷不悟?”夏傲雪別過臉,語氣生硬道。

宣承瑋驀地走到夏傲雪身前,幾乎下一刻整個人就要和她觸碰到了,呼吸仿佛都可以吹拂到她的額前碎發上。

“殿下請自重!”

宣承瑋凝視著夏傲雪,一字一句說道:“我如果想要你,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我不願意委屈你。我好不容易求的父皇賜你做這司言女官,身份高些,加上你的才學膽識,總是能讓父皇和母後喜歡的,我對你的心思,你難道一點也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