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帶著一眾人等浩浩蕩蕩的往夏傲雪的院子裏走去,待到了西南處的後院,道士提高聲音說道:“這院子裏有不幹淨的東西,頻道需要做法。”說完便推門而入。
“這是我家小姐的院子,何來的髒東西?”綠波堵在門口,就是不讓那道士進去,“況且你怎麼證明有髒東西?”
祁氏對那日綠波那簪子挾持自己的事還心有餘悸,也不敢上前,不動聲色後退一步說道:“你這奴婢知道什麼。道長法術高強,近日來府裏事情疊起,老爺也心情抑鬱,莫不是你家小姐就是想看整個丞相府不得安寧才開心,這才命你在此處攔著嗎?”
那道長被綠波這麼一說也是一臉怒氣道:“口出狂言的小奴婢,小心仔細被那做惡的鬼聽去!還不快速速讓開。”
“綠波,不得無禮。”夏傲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看見眼前的道士不由心裏冷笑,這祁氏的速度還真是快啊。
“惜時,道長說這有髒東西,為了闔府安康,你不介意道長進來做法吧?”祁氏露出老狐狸般的精明算計笑容。
“母親大人這說的什麼話,隻要是為了父親和府裏好,惜時怎會不願意呢。”說完,她吩咐綠波和百合,“你們一會到院子裏候著,若是道長有需要幫忙的,趕緊去。”
“是。”
那道士聞言點頭一笑,領著道童往院子裏走去。
“等等。”夏傲雪又喚了一聲,對北丞相說道,“父親,今日若是沒搜到什麼所謂的髒東西,可該如何是好?”
北丞相還未開口就聽祁氏說道:“怎會沒有髒東西?道長法術高深,還忽悠你不成?”
夏傲雪隻管笑著不說話。
那道士帶著道童裝模作樣的將整個後院都搜索了一番,隨即掐指算了算,一指院子那棵梅花樹下說道:“就是這兒!髒東西就在那裏!”
“還不快去挖了看看。”等的就是這句話,道士剛說完,祁氏就吩咐王福帶人去挖。
不消片刻,一個護院大呼一聲:“老爺,找到了。”一邊喊著,他一邊撿起地上的東西走到北丞相麵前。
卻是一個黑乎乎的布偶,上麵還貼著紙,因為被泥土沾染的緣故,看不清楚上麵的字。可一個布偶,加上布偶上的紙,還有那些稀疏的針,不用猜就知道這是巫蠱之術。
“好你個惜時,你竟然在這用巫蠱之術。”祁氏指著夏傲雪的鼻子就大聲指責道,“怪不得最近府裏不得安寧,老爺仕途如此不順,竟是你在背後搗鬼,冤孽啊,到底上輩子欠你什麼了,讓你這般怨恨我們。”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去,若是以前的北惜時早已眼淚汪汪無以反駁了,無論是皇家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巫蠱之術曆來都是禁忌,一碰必死。
那道士搖搖頭道:“無量天尊,丞相大人,貴府最近的無端風波皆由此布偶而起。”
北丞相整張臉黑的如那鍋底的炭黑般,正欲讓王福將夏傲雪綁了,反而聽到夏傲雪輕笑出聲。
“道長,這布偶上的字,你可看清楚了嗎?”
道士一臉的不屑:“無需看,貧道掐指一算就知道那紙上是丞相大人的生辰八字,甲子年臘月初一寅時。”
“哦,是嗎?”夏傲雪走到拿著布偶的護院麵前,將那布偶拿了過來,用衣袖擦去布偶上的泥土,露出紙上的字,輕聲念了出來,“己酉年丁卯月初三戌時。父親大人,這是您的生辰八字嗎?”
祁氏早已變了臉,這是怎麼回事?給百合那丫頭的時候上麵明明就是老爺的生辰八字,如今怎麼變成這個了?這是誰的生辰八字?
變了臉色的還有那道士,剛剛口口聲聲說決不會錯定然是丞相的生辰八字,可現在白紙黑字寫的卻是另一個生辰八字,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小姐,這不是你的生辰八字嗎?”綠波故意驚呼出聲。
夏傲雪一臉委屈道:“可不是。怪不得我總是諸事不順,不是被人誣陷施了墨刑,就是隔三差五有血光之災,原是有人這般恨我。”
“簡直是胡說八道。”祁氏此刻也冷靜下來,“丞相府就是因為有了你,才整日不得安寧。”
北丞相就是個人精,看看那道士,再看看祁氏,心裏有了番計較,正待發作的時候,就見一護院急急忙忙奔了過來,說道:“老爺,門外有個道士求見。”
“道士?”北丞相一聽到這個就來火,自己被眼前這道士騙的團團轉,再來一個不是自討苦吃,正待要那護院將道士趕走,卻聽見護院補充了一句,“那道士自稱是無暘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