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北侍郎心裏一直愛三王妃北安容,我自嫁給他後,不求他憐惜和愛護,但求安穩過日子。可是自打嫁給他第一天起,我身上的傷痕就沒斷過,這些我都忍了,可是在換臉這件事上,他竟然不聲不響就這樣將我的臉給毀了。民女再輕賤,也是一條人命,由得他為我做主?”

“北侍郎,你太過分了,她到底是成國公府的小姐,沒想到你就是這樣對她的。”魏皇後一拍桌子,鳳目怒視北俊。

“她……她這完全是汙蔑。”北湛風幾乎要跳起來衝過去打那女子,但被宣承瑋攔下。

那女子仿佛豁出去了般,接下來說的話一句比一句讓人震撼:“民女其實不是成國公府的小姐,其實我是凝貴妃的貼身宮女。當年民女在凝貴妃的宮殿的小廚房當值,而且剛進宮沒幾年,幾乎見過民女的人不多。因為凝貴妃曾經給過五十兩銀子救濟過民女的嗜賭的哥哥,所以當年北侍郎來找凝貴妃談條件的時候,皇後就想到了民女。”

夏傲雪冷眼看著臉色越發難看的北湛風,就許你胡說八道,就不允許我也讓人說的天花亂墜嗎?你有張良計,我自有過橋梯。

皇上忽然開口插了一句:“條件?什麼條件?”

“回皇上,北侍郎提出讓凝貴妃保北安容順利當上太子妃,而作為交換條件,他會將整個兵部支持宣承恩,給宣承恩兵權。”

皇上此時雖沒說話,但臉色已經是極為鐵青,看到凝貴妃想要爭辯,淡淡的阻止道:“凝貴妃,何不聽她把話說完?所謂清者自清,朕也不會相信她片麵之言。”又轉向那女子,“你繼續說。”

“是。凝貴妃要求民女嫁給北侍郎後,要及時彙報北侍郎的動向,還要民女監視北侍郎,不能讓他有二心。而這位百合姑娘所說的事,和民女知道的,卻背道而馳。民女曾經聽北侍郎說過,丞相府三小姐自打出生起,因為道士的一個卜卦而受盡淩辱和白眼,甚至是打小就關在後院,幾乎沒人知道她長什麼樣,因為根本就沒人在乎,對嗎,百合姑娘?”

百合早已被手心裏的那個東西繞亂了心智,聽到那女子問自己話,都沒聽清楚是什麼,隻是略一點頭。

“既是這樣,又如何能證明百合姑娘說的就是事情的真相呢?我想,三小姐在北府待遇究竟如何,北丞相最是清楚,何不讓北丞相來說呢?”

“北愛卿,到底如何?想好了說,可別欺君。”

北丞相啊啊的搖頭,宣承瑋過去解開了他的啞穴,隻聽北丞相上前就是打了北湛風一個狠狠的耳光,指著北湛風怒道:“你這個逆子!在這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給我滾回去!”

“北丞相,朕還在這呢,豈由得你在這發號施令?”

北丞相這才回過神來,都怪自己太憤怒情緒失控,反倒是讓皇上不滿了,當下馬上點頭道:“皇上教訓的是,這逆子不知吃了什麼迷魂湯,竟是一派胡言!”

“哼。”惠帝卻是冷笑一聲。

那蒙麵紗女子又一撩起袖子,指著上麵一個紅色的傷疤道:“這道疤,是民女當年給凝貴妃沏茶時不小心燙傷的,不知凝貴妃可有還印象?如果大家不信,可讓禦醫仔細查看眼前這位北侍郎妻子,看她的臉是否有問題,也可以讓禦醫帶她到後院去,看下身上是否有燙傷的疤痕。”

那禦醫看到皇上點頭,正要走過去的時候,那“金曉蓓”卻是冷冷開口:“不用這麼麻煩,我就是原三王妃,北安容。”

“容兒。”北湛風情急之下喚了北安容的小名,無疑是昭告了換臉事情的真相。

“無妨。”北安容眼神裏有的那股決然,看的北湛風心裏很是慌張和茫然,“那日宣承恩聽了惜時這賤人的挑唆,回府後就興師問罪,一怒之下刺了我兩劍後就走了,我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燭台,因為大腿中了一劍,沒法逃跑,這才會被大火燒傷。”

北安容這話聽的北湛風心酸不已,容兒,都這時候了,他已經如此傷你的心了,為什麼你還要這樣護著他?

“後來你被誰救了?”

“不知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我哥哥府邸了。”

“父皇明鑒,今日之事,是有心之人早已安排好的戲碼。”宣承希將一疊書信和其他東西呈遞給皇上,“父皇,這些都是百合和凝貴妃之間的書信往來,還有就是北湛風也不是北丞相親生兒子的證據!而眼前這婢女今日之所以會出來做假證,就是因為她母親被人挾持了,可惜她以為今日這事一做就可以母女團聚,卻不知道她母親早已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