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屍術?”一直在人群後麵默默觀察著的顧長風看到這一幕後喃喃著,“回春穀獨有的武功,則大夫竟是回春穀的人?”
“什麼穀?”一旁的青瑤聽顧長風在自言自語,聽不清楚。
“沒什麼。”顧長風一言帶過,“我說那古裏正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你師父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則神手被帶走後,青瑤慌亂之間隻想到了顧長風,想著他是破竹的夫子,之前他在筆墨店救過菖蒲姐弟的事她也知道些,忙過去向他求救。待二人趕到府衙的時候,恰好聽到那石掌櫃說若是則神手能證明自己明白,他就去浸豬籠。顧長風這才沒出麵,拉著青瑤站在人群後看著這一幕。
別說是村民們了,就是阮知府也被則神手嚇得不輕,哪還顧得了當下,在古裏正的簇擁下匆匆離開府衙躲難去了。
村民們似乎都要散去,卻聽得夏傲雪一聲“慢著”,又都停住了腳步。
夏傲雪看到人群裏那幾個狗腿子,一字一句說道:“我嬸子今日先是被石掌櫃這小人汙蔑,再者被不知真相的人扔這些穢物在身上,如今石掌櫃是罪有應得,那這些煽風點火的人,也決不能輕饒!”
其他的村民生怕這火燒到自己身上,忙將那幾個狗腿子推了出來,紛紛指著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夏傲雪冷冽的氣勢讓那幾個狗腿子頓時驚慌起來,他們互相推脫著,如同一群瘋狗一樣胡亂攀咬,可她卻不多說一句廢話,指著地上那些穢物道:“若是不想和石掌櫃一個下場,那就把這些東西都給我吃了!”
誰也不曾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子,言行卻是這樣強硬,絲毫不允半點商量的餘地,看到狗腿子們臉上的猶豫,夏傲雪又說道:“則大夫,今日欺負我家嬸子的人裏,這幾個人也算是得力助手了,石掌櫃這路上一個人也寂寞,倒不如多找幾個人作陪。”
則神手作勢往前走了幾步,那狗腿子們紛紛搶先說道:“我吃,我吃!”一個個都趴在地上,爭先恐後地吃著地上的穢物,似乎誰吃慢了吃少裏下一刻就會被則神手送上路了。
村民們都掩鼻避開了,看著他們那甘之如飴的模樣都覺得一陣陣的惡心,菖蒲姐弟二人卻覺得大快人心,覺得這樣的懲罰都還是便宜他們了。
直到看著他們吃完,夏傲雪才帶著菖蒲姐弟二人離開,回到院子裏,都沒來得及清洗身上的髒東西,則神手就要求先給劉寡婦治手上的傷。
劉寡婦神情有些恍惚,對於一個寡婦來說,名聲自然是最重要的,今日雖然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可若是以後還有這樣的汙蔑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越想越難過,忍不住哽咽出聲:“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落得如今這般光景,還連累你。”
則神手一邊替劉寡婦包紮傷口一邊反而是寬慰她道:“隻要人活著,問心無愧就好,名聲那些東西,都是活給外麵人看的,自己過得舒坦就好。”
“阿母!”菖蒲忍不住痛哭起來,“阿母,我們離開這,去都城,找三兒哥哥去,隻要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沒有過不去的坎。”
“阿母,我要找師父練功,我要變得強大,這樣才能保護你們!”破竹說完忽然朝則神手跪下,“先生,求您教授我武藝!”則神手不動聲色之間就要了石掌櫃的命,其間更是讓他整個屍體縮小,這在破竹看來,就好比那神仙一樣有著高超的法術。
則神手大手在破竹的腦嗲上撫摸了一陣,這才說道:“不是我不願意教你,我的師父說過這武藝不能外傳。”看到破竹臉上滿滿的失望,他又補充了句,“這樣吧,我可以先教你入門的心法和基本功,待以後有機會給你尋個合適的人做你師父。”
破竹大喜過望,連連叩頭道謝。夏傲雪扶起破竹說道:“想必近一段時間內,那阮知府和古裏正會消停會。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嬸子書信給三兒哥哥,都城那邊什麼情況也先探聽下,貿貿然去隻怕會不妥。”
則神手讚賞地點了點頭,“雖是塔木克和大宣已經和親暫停戰爭,而且大宣和親的郡主也在路上了,可國師的征軍令卻沒有收回,隻怕和親也是權宜之計。你那侄子在綏德城不是什麼大官,要安排這麼多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先生放心,我這就讓破竹書信一封,待問明了他那邊的情況後,我們再做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