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是家裏的傭人,她最有機會接觸那些東西,厲家老宅每次送來的東西,我都是讓她找地方放好。

曾麗又是因為我才被趕走的,張嫂有動機,也有作案時間。

“少夫人,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說,我可做不來這樣的事,你別誣陷我,麗麗被你給弄走了,我還指望著這份工作養家糊口,你把這麼大的罪名按我頭上,被先生跟老太太知道了,那還了得。”張嫂嘴上害怕,可那神情並不是害怕的樣子:“這隻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萬般皆有命,半點不由人。

張嫂這句話倒是說對了,這都是命。

我以為自己能賭贏,卻一次次的輸了,我鬥不過命運的安排。

張嫂將隔夜的剩飯放在床頭就走了,可真現實,厲少爵極少回來,就算她們不送飯也沒有人知道。

聞著有點發餿的飯菜,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想起了莫南城曾說過的話。

我終是撞了這南牆才會回頭。

在厲少爵囚禁我的第四十天,他終於帶我離開了梨園。

厲老太太發了話,讓今晚回老宅吃飯。

在出門時,厲少爵冷冷警告:“到了老宅,別再給我板著一張臉,讓奶奶看出端倪。”

我彎了彎唇角,看著身側這個冷冽的男人:“厲少爵,你這麼怕,就別帶我去,我可不敢保證待會會不會說漏了嘴。”

我倒是想笑,可我已經笑不出來了。

自那天後,厲少爵也像是變了一個人,周身散發著戾氣。

厲少爵扣住我的腰,嗓音質冷:“看來晚上得好好操練,才能讓你乖乖聽話。”

他將“操”字咬得特別重。

我一想到那些夜裏他無盡的索取,渾身不寒而栗。

“厲少爵。”我咬牙切齒。

他心情卻忽然很好,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別挑戰我的耐心。”

這些日子跟厲少爵唇槍舌劍,我疲於任何語言,壓下胸口的怒氣,麻木地閉了閉眼:“厲少爵,你想要孩子,有的是女人給你生,劉菲菲,蘇婧媛,她們一定非常樂意,為什麼偏偏是我呢,就因為我這張跟趙南茜一模一樣的臉?”

這個問題我很久就想問了,一直盤旋在我的心裏。

厲老太太要重孫子,可不是非得從我肚子裏爬出來。

厲少爵眉梢一壓,聲音宛如地獄中而來:“隻能是你。”

我完全不懂這話的意思。

車子很快到了厲家老宅,為了在厲老夫人麵前作秀,他親自牽著我進去,劉芬從樓上下來,見到我們來了,也隻是語氣淡淡的說了句:“少爵回來了。”

劉芬將我完全忽視。

厲幽蘭這個結在她心裏麵,成了婆媳之間最大的障礙。

在厲家老宅,我獲得一些自由,可也隻是相對的自由,我隻要一踏出大廳,厲少爵的聲音必定就在身後響起。

他看著真嚴。

為了防止我逃,厲少爵讓我上樓去休息,等晚飯了再叫我。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在外人角度看來,我們真是恩愛。

厲連城打趣道:“少爵,你這也太緊張弟妹了,這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誰都知道我跟鍾晴都在備孕,這誰先懷上,誰先生下男孩,公司就歸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