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溫度越來越高,光芒越來越盛,練巫族女子的額頭已經布滿汗水,驀然,練巫族女子口中發出一聲尖銳聲響,遍布全身的花紋向一個方向急速彙聚。
“執銳!”
練巫族女子雙目一片雪白,口中低喝。
一杆雪亮長槍在花紋彙聚處出現,槍尖黑光閃爍,一道道氣息散出,將周邊虛空刺出一個個口子。
長槍一出現,項山哈哈一笑,突然舍棄地麵的淩雲侯部下,飛縱上天,大手一抓,便把雪亮長槍抓在手裏。
“大風!”
項山爆喝。
一槍在手,他氣勢再起,從他體內走出的英靈更是紛紛登天,擺出軍陣,陣列其後,發出淒厲鳴叫。
項山一槍遞出,淩雲侯臉色大變,精心構築的火焰小世界層層瓦解。
項山追逐不放,淩雲侯一退再退。
“壯哉,此人!一身氣勢不輸我商州史上的薑武洋!可惜我商州浮陸,巡天之陽衰弱,再難哺育出此等氣概之人!”孔十一歎道。
“羅夫子有此人接應,當能從容退走!”侯香君道。
王栩聞言,臉色卻是一黯。
說話間,淩雲侯終於退無可退,被項山一槍紮在腰眼處,淩雲侯身後的那輪大日顏色瞬間變得血紅。
項山一擊得手,想要抽出長槍,哪知淩雲侯竟似發狠一般,一手攥住長槍,一手按在身後大日之上,血紅大日肉眼可見的溶解消散,溶解出的縷縷光華纏繞著長槍,讓長槍竟然一時不能離開。
“那輪大日中有人!”侯香君突然叫道。
王栩定眼看去,果然看到一道人形黑影從大日中迅速飛出,緊接著,狠狠一掌印在項山身上。
這一掌,黑影蓄勢已久,集結了畢生所學,威力沛莫能禦。
項山發出一聲慘嚎,鬆開長槍,不由自主從天上跌落。
“項山!”
練巫族女子大急,急速驅動蓮台,想要接住項山。冷不防,那個大日中走出的陰影又是一記手印拍出,練巫族女子集合全部花紋召喚出雪亮長槍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體內氣力已經涓滴不剩,躲避不及,被手印結結實實打在身上,張口就噴出一口鮮血來。
頃刻之間,天空會來接引羅夫子的兩人竟然都被打成重傷。
而此時,那道陰影的麵目也逐漸清晰,竟然是一名麵容陰騭的老人,老人一頭長發隨意披散,身上穿著紫紅朝服,朝服上繡著金色鳳凰,看上去雍容華貴。
“是帝師!”
人群中有人認出老人的身份。
老人看向倒在地上的項山和練巫族女子二人,陰騭的臉上綻放出一絲笑意,轉身向拔出長槍、正在養傷的淩雲侯行了一禮,道:“淩雲老弟,幸不辱命!”
淩雲侯冷漠看了他一眼,並不答話。
老人也不以為忤。
下方,淩雲侯的部署已經將項山和練巫族女子團團圍住,練巫族女子神色慘淡,目光遠視,似乎是在尋找什麼。項山則一身筋骨盡斷,幾根肋骨更是刺出肌膚,帶著鮮血筋膜,不過他到了此等境地,仍是笑容滿麵,豪邁不減,麵對圍殺上來的悍卒,一臉滿不在乎。
“此人當真豪邁!隻是如此豪邁之人,為何成了反叛組織天空會的成員!若依羅夫子所言,天空會原本隻是個頂尖學士建立的鬆散組織,那為何又有項山這種軍伍氣息濃厚之人?”王栩暗道。
“亂臣賊子,竟然還要負隅頑抗!還不伏誅!”
天空中,帝師突然一聲叱喝。
王栩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項山二人身上,隻見項山竟是掙紮站起,體內英靈重新走出,集結了一個進攻陣型。
聽到帝師痛斥,項山不屑冷笑,道:“隻知道溜須拍馬、耍弄陰謀詭計的老狗,若是正麵對抗,爺爺捏死你不比捏死一隻小雞子更難!”
帝師大怒,一記手印向下急拍而下。
喝!
項山被他手印打中,在地上翻滾幾圈,口中鮮血汩汩留下。
帝師殘忍一笑,又一記手印落下。
當!
關鍵時刻,卻是淩雲侯伸手阻攔了一下。
“你把他打死了,本侯拿什麼去請功領賞?”淩雲侯淡淡道。
“那就饒了他的狗命!”帝師賠笑道。
淩雲侯不語,身後一個光點炸裂,紅光閃現,逐漸膨脹,重新變成一輪紅日。這一會兒,他的傷勢已經開始好轉。
底下,戰事已定,淩雲侯麾下悍卒撒開一個大網,朝項山和練巫族女子兜頭罩去。大網上符文閃爍,形成一個個蘊含禁錮、遲鈍真意的漩渦。
“何苦來哉!害我大好河山,不能盡觀!”
一身歎息過後,羅夫子的身形在空中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