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君之拜,三拜江山社稷,黎民蒼生,盡收囊中!”
老人欲要躬身,一團無形火焰生成,將其四肢一一焚燒,眼見就要燒到軀殼、頭顱,這一拜即將完成。
侯香君腳下血流成河,延伸到老人身邊,一道血箭從祖先印記中飛射而出,穿透老人額頭,將老人釘在牆壁之上,老人仍在燃燒的雙腳一蹬,瞪大眼睛,死得不能再死。
帝師府眾人死完,侯香君腦海中異變突生,豐碑迎風而長,瞬間突破天際,如同一根釘子牢牢矗立血海中央。血海掀起一波比一波更大的浪潮,想要淹沒豐碑,浩然正氣和雷霆瞬間爆發,覆蓋血海上空,將血海掀起的浪潮一一擊散,血海之上,血水四射,血花四濺,像是下了一場大雨。
久之,血海漸漸平靜,依舊枯骨沉浮,孽氣滋生,豐碑屹立其中,頂天立地,不可撼動。
侯香君眼中血光盡去,但是巨大的悲傷猶如潮水,衝擊得他清醒的意識搖搖欲墜,他強忍悲痛,眼中淚水嘩嘩流下,猶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阿婆!”
他哭喊了一聲,這一聲低沉沙啞到幾點,就好像喉管摩擦出來的聲音。
他的心髒更是一陣陣劇烈抽動,像是在進行最後的瘋狂,然後帶著他一起死去。
他想要嘔吐,幹嘔了幾下,卻嘔吐不出。
“阿婆!”
他又喊了一聲,走到老太太身旁,將其抱起,觸手隻有冰涼。
“阿婆!”
他喚出祖先印記,催動起來,血液奔騰如龍,化作滾滾血氣,注入老太太冰冷的身軀。老太太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在他以為有了一些希望的時候,卻又瞬間回複冰冷。
侯香君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抱起阿婆,突然化作血光,消失不見。
王栩在奔跑,晴南洲也在奔跑。
侯香君醒來的刹那,他們兩個心生感應,齊齊感受到一股鋪天蓋地的悲傷,之後,晴南洲喚出萬裏江山圖,在萬裏江山圖上,發現一團血光籠罩孔聖中學附近,經久不散,他立刻知道侯香君家中必定出事了。
“我最好的朋友出了事,我必須過去!”晴南洲對阻攔自己的父親道。
“你現在過去,那就意味著我們提前開啟了與帝師府的戰爭!而且,你韜光養晦隱藏的一切,有可能在今日全部浮出水麵,被有心人得知!”晴鬆柏道。
“若是帝師府要戰爭,那就開啟戰爭!”晴南洲堅定道。
“你要想清楚,帝師府並非所謂帝師一人!甚至說,帝師隻是帝師府擺在台麵上,引導別人誤會帝師府實力的一個小醜!你若因此暴露,那就有可能被他們派足以殺死你的人將你殺死!”晴鬆柏道。
“我知道!但是,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兄弟!”晴南洲堅持道。
父子對峙許久,晴南洲寸步不讓。
良久,晴鬆柏看向門外漸漸停歇的風雨,歎息一聲,讓開道路。
王栩從378山洞出來,便接到了晴南洲的信息,兩人彙合後,馬不停蹄往侯香君家中趕去。
隻是兩人趕到侯香君家中時,侯香君已經殺盡帝師府來人遠去,兩人查看了帝師府來人的傷勢,表情都有些凝重。
“血妖!”
王栩重重吐出一口氣,道。
晴南洲點了點頭:“這次香君妖化的時間更長,我有些擔心!”
“我也有些擔心!”王栩道,“但當務之急是要找出香君的下落,阿婆這次被帝師府殺死,我擔心他會心智發狂,不顧一切前去報仇!”
晴南洲聞言,召喚出萬裏江山圖,一雙清澈雙眼密布象征山川河流的奇異文字,在他看向萬裏江山圖的時候,那些奇異文字一一飛出,落在圖中的江山河流之中,朦朧的萬裏江山圖瞬間纖毫畢現,連草底的蟲豸、河沙中的貝類都一一顯露。
王栩見狀,即使對侯香君充滿了擔心,但是不由自主為晴南洲取得的成績而高興。萬裏江山圖上的江河蟲魚纖毫畢露,說明晴南洲已經邁上見神中一個小台階之一的見微,隻需在博覽群書,行走各方,觀摩完相關學問,就能夠邁上另外一個小台階知著,繼而向另外一個大境界合一境進軍。
掃視一周,晴南洲汗出如漿,卻沒有發現侯香君的蹤跡。
“香君收斂血氣,有心隱匿不出,以我現在掌握萬裏江山圖的程度查看其蹤跡,現在還做不到!”晴南洲氣喘籲籲道。
“這也是好事!我們找不到,帝師府自然也找不到!”王栩頓了頓,又道,“而且,這次香君用出血妖之後,竟然沒有陷入持續狂化,以他的頭腦,在清醒的情況下,必然謀而後動。”
“希望如此!”晴南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