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林清綰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說公主不懂規矩,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是在擠兌公主!”侍女激動地說道。
林清綰輕輕按了按頭:“有沒有,問呂昭便知。”
“你……”呂昭遲疑片刻,她正愁不知如何回話,突然靈光一現,“我身為妹妹,怎麼可說姐姐的壞話。”
林清綰一驚,沒想到這呂昭還是有些心機的。
“清綰,你有什麼可說麼?”沈月夾在中間,也十分為難。
“我沒有做過,便沒有做過。”林清綰冷冷地說道。
場麵一度僵持住了,兩邊都不肯鬆口,沈月情急之下說道:“好了,今天的事,我已有了斷。侍女之言若是真的,清綰作為正室平日繁忙,難免出錯,就讓你抄些經文為楚夫晏祈福吧。侍女之言若是假的,那便丈斃。如今不知真假,那就折中處理,清綰抄些佛經,侍女丈打二十。”
侍女還沒有辯解的機會,就被家丁拖了下去。呂昭心中得意了些,好在挽回些了麵子。她現下心情頗好,幾個人相互寒暄了一番,楚嚴與楚夫晏也一齊來了。
楚夫晏似乎也聽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有些煩悶地看向呂昭。因父母在場,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呂昭與楚夫晏對視了一眼,並不理解他眼裏的意思,還以為他當真傾心於她,才看向她。她歡喜地走上前,一手攬住楚夫晏:“夫君,你終於來啦。”
楚夫晏心有厭惡,一邊將她的手撥下,一邊說道:“吃飯。”
“好!”呂昭應得最快,好在這次她隨意地坐在了楚夫晏的左側。林清綰隨即坐在楚夫晏的右側。
“綰綰,委屈你了。”楚夫晏悄悄撫了撫林清綰的手,側身在她耳邊呢喃道。
“無礙。”林清綰溫柔地笑了笑。
呂昭沒有看到他們二人的動作,她一邊體貼地給楚夫晏夾著菜,一邊開心地說:“夫君多吃些。”
呂昭心情大好,一邊吃飯,一邊絮叨著:“我父皇最是疼愛我,過兩日,我便叫人送點宮裏的膳食給夫君補補。”
楚夫晏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但呂昭並未注意到,還自顧自說著:“父親母親都向著我,夫君又如此體貼我,真是不知道有些人是怎麼坐得住呀。”
“哎呀,我都忘了。”呂昭故作驚奇地拍了拍嘴,一邊湊近楚夫晏,故意說給他聽,“今日我去請安時,還被好生擠兌了一番呢。”
楚嚴和沈月還是不能說什麼,隻是他們就連這麼尷尬地坐著也忍不住了。楚嚴狠狠地將筷子一摔:“我去商政了。”
沈月也跟著說:“那我替你研磨。孩子們好些吃著。”
說罷,二人又離了席。
不過一會兒,有個小孩子捏著一塊糕點,歪歪扭扭地走了進來。小孩子不懂事,見到桌上的美味,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竟然爬上了椅子,迅速撈了一手吃食。
下人們看到小孩子一身粗衣布鞋,想來是某個下人沒看好孩子,這才讓孩子遊走到這裏。銅雀小心地走上前,正想把孩子抱走,就聽到呂昭一聲嗬斥:“哪來的窮孩子!居然敢爬我的膳桌!”
大廳裏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銅雀抱著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不一會兒,有個中年女人匆忙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說著:“哎喲喲,各位大人,真是對不住,讓這窮孩子玷汙了大人的膳桌,哎喲,這可怎麼辦呢。”
“怎麼辦?”呂昭冷哼一聲,“拉出去丈打二十!”
“哎呀!這怎麼使得!”中年女人連忙趴在地上,一邊磕著頭,一邊哭著說,“這是我們家的命根子,大人有大量,饒孩子一命吧!”
“我說拖出去,就拖出去!”呂昭惡狠狠地說。
“隻是一個孩子,何必如此凶殘。”林清綰皺了皺眉頭,“若是不懂事,叫他父母教訓一頓就是,這二十大板下去了。這孩子還能有命?”
呂昭見林清綰處處與她作對,便不樂意了。她還沒有嫁進來的時候,可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
“綰綰說得有理。”楚夫晏點了點頭,“還不快把孩子帶下去?”顯然,他是對那個fù人說的。
fù人聞言,連忙將孩子從銅雀手裏接過,抱了下去。
這頓飯,呂昭吃得不太痛快,好在林清綰被罰抄些經文,也算報了仇。而林清綰不覺得有什麼,自始至終都是呂昭在演獨角戲罷了。
隻是呂昭不懂規矩這點,大家礙於她的身份,也不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