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仔細看過這件錦袍,覺得應該是李澤的,她記得在李澤身邊時曾見他穿過這個色的錦袍。
“翠兒,這也未必是你洗破的,也許是這錦袍早已被掛破了。”
翠兒哭道:“蘭兒姐姐,這話沒人會相信。管事將這錦袍分派到我洗,現在破了就是我的事。”
蘭兒看屋內的人都是一臉緊張,拿過這件錦袍道:“這衣服我來補,要是上麵怪罪下來,就說是我洗的也是我補的,與你,還有你們都沒有任何關係,明白嗎?”
反正補不好,李澤怪罪下來,知道是她也不至於會打死她吧。
如果李澤想讓她死,也不會到這裏才動手,更不會送銀兩和香膏來。
翠兒不敢置信,蘭兒竟願承擔所有的過錯,“蘭兒姐姐,這怎麼可以......”
“蘭兒從京城裏來的,好東西她見得多,這錦袍也隻有她會補。”另一個奴婢攔住翠兒,讚同蘭兒的話。
其他奴婢也都附和著直點頭,有人願意承擔,不會牽連她們就好。
“你們放心,都不會有事的。”蘭兒坐到床上,將腿盤起,用棉被裹住自己,拿出針線,找出同色的線和布料開始補。
她們都知道蘭兒的針線活在這裏是最差的,看她毫不擔心的在補袖口的破處,那針法完全不對。
也沒人敢插嘴,害怕惹禍上身。
蘭兒將布料剪成了五角星型,剛好蓋住破口,跟江姐繡紅旗似的,縫牢。
縫好後,她自己看了會,感覺還不錯,比以前自己在家補衣服的水平好很多。
第二日,蘭兒將補好的錦袍交給管事的,說是翠兒不舒服,這件錦袍是她洗的。
管事的平時對她還是格外照顧,沒細看,就將洗幹淨的錦袍收了。
夜裏李灝從軍營回到帳內,阿綠點旺了帳內的火盆,秋霜為他端來一杯暖身的酒。
李灝喝過酒,秋霜為他脫下身上的鎧甲,阿綠端來一缽煮好的鹿肉,擺上碗筷。
秋霜拿了件幹淨的錦袍,為他穿上。
李灝感覺袖口有些咯手,抬起袖子一看,上麵竟有個明顯的補丁,不悅的問:“這衣服怎麼補過,換一件。”
秋霜也看到了袖口的補丁,補得又差又難看,為李灝重新換上一件錦袍,又套上狐皮背心。
李灝嘴上雖沒怪罪,但臉色不好看。
秋霜忙對阿綠道:“這浣衣所的奴婢越來越沒規矩了,洗不好衣裳也就罷了,還將好好的錦衣補成這樣。你趕緊給送過去,交給她們管事的,把那個縫補的奴婢打個二十板,讓她長點記性。這是殿下不計較,若換成其他主子,那奴婢可以死個好幾回。”
阿綠接過錦袍,看了看袖口的補丁,不由楞了下,自語道:“這是繁依姑娘的針腳。”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李灝冷臉道。
他冷峻的目光,讓阿綠顫栗,回答:“是奴婢多嘴了,一時眼花。”
“把錦衣拿給本王看看。”
阿綠將錦衣呈了過去,李灝細細得看袖口的補丁,形狀確實奇怪,是天上星星的形狀嗎?
那針腳確實很差,不過......他忙拿出腰間的香囊,上麵雖隻繡了一半,可有幾處還真是看著像一樣的針腳。
他將錦袍丟給秋霜,道:“去浣衣所偷偷查下是哪個奴婢補的,無需聲張。”
“是。”秋霜出去前瞪了阿綠一眼,像是怪阿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