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最賤的奴婢(3 / 3)

阿綠垂下頭,跪在火盆邊加炭,都怪自己一時語快,害秋霜姐姐天都黑了還得出去跑一趟。

“過來,給本王斟酒。”李灝看向她道。

以前遠遠的看五皇子,隻覺他生得俊美。

現在在五皇子身邊伺候,才知道他整日冷著臉,好可怕,深潭般的眼睛總叫人不寒而栗。

她畏懼的走到跟前,拿起酒壺的手直抖,倒酒時差點濺了出來。

李灝直接用小刀叉著鹿肉吃,“你說實話,這繁依的針腳隻怕找不出相同的來,這是不是她做得針線活。”

阿綠發抖的道:“奴婢第一眼看上去很像,可也不敢肯定。繁依姑娘怎麼會到這裏的浣衣所?浣衣所的奴婢既會給將士洗衣,有時也會......”

李灝砸碎了手中的酒杯,“也會什麼?”

阿綠跪倒在地,“奴婢失言。請殿下放心,繁依姑娘身上帶著首飾銀兩,再不濟也不會淪落至此!”

“下去。”

阿綠如獲大赦,連忙退了出去。

他何嚐不知浣衣所的奴婢是最低最賤的奴婢,隨時會被將士當做發泄的對象。

希望繁依在浣衣所,又希望她不在。

也不知過了多久,酒都快冷了,秋霜終於回來了。

她見帳中火盆已不旺,燭火也熄了,想要阿綠重新點燃。

“查到沒?”李灝坐在案台前,隻顯示出黑色的輪廓,看不清表情。

秋霜回道:“補錦袍的奴婢叫蘭兒,聽說原來是個舞姬,被皇後流放到此。”

他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秋霜見李灝一直沒說話,又道:“要奴婢把那個蘭兒叫來嗎?殿下一看便知。”

“不必。”李灝從未有過像今夜這般的心情,有點緊張,甚至害怕。

次日,李灝穿成普通士兵的樣子,來到浣衣所。

沒人認出他,也沒人過問,沒人阻攔,看來士兵來這裏出出進進是很尋常的事。

他揪著心,四處逛四處看,有幾個穿著打扮妖冶的奴婢坐在前院,看他生得俊都圍了過來。

他冷眼掃過,將那幾個奴婢嚇得退開。

“你們誰是蘭兒?”他冷聲問道。

有個奴婢答道:“這位軍爺,您說得可是專門洗衣的奴婢蘭兒?”

李灝點點頭。

“軍爺,後麵專門洗衣的奴婢是不伺候人的。寧將軍早就有令,將伺候人和洗衣勞作的奴婢分開。伺候人的奴婢必須心甘情願,免得總是有奴婢因貞潔自殺橫死。”有個奴婢低聲勸道,“軍爺是新來的嗎?要非到後麵尋歡,隻怕會違抗寧將軍的軍令。”

“好個寧將軍,爺隻是尋人。”李灝直接往後院去了。

天陰陰的,像是要放晴了,後院有片很大的空地,有幾個洗衣的奴婢正在晾曬衣物。

有眼尖的奴婢見有士兵過來,嚇得趕緊逃了。

翠兒見和她一起曬衣的同伴都跑了,看向前麵,有個普通士兵朝她們這邊走過來,難道是要來找樂子?

她忙提醒正在曬大件被褥的蘭兒,“別曬了,快回屋躲起來。”說完她也逃了。

被褥擋住了蘭兒的視線,她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撥開擋在前麵的被褥,豁然看見李灝一身普通士兵的打扮站在她麵前。

蘭兒拚命揉了下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