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借有人上奏折之際提出要立寧正臣的義女丁若蘭為後,朝堂的群臣一片嘩然。

這個身份是皇上私下和寧正臣商量好的,想要立蘭兒為後,必須給她編排個合情合理,又能出自名門的身份。

寧正臣隻有在大殿上站出來,向群臣解釋丁若蘭的來曆。

說是自己早年征戰時遇到一戶姓丁的人家,在他落難時被敵軍追殺,救過他的性命。

幾年後為報恩他去尋這家人,發現都因饑荒餓死,隻剩下一個年幼的女兒和奄奄一息的男主人,男主人認出他後,在臨死前將幼女托付於他。

他將此幼女認為義女,放在身邊撫養,皇上早年在軍中與他的義女丁若蘭相識,共過生死患難,因此兩人感情深厚。

寧正臣一說完,立刻有朝臣提出異議。

禮部尚書問道:“寧國公,臣聽聞不久前陛下在宮中與一女子賽馬,那女子名喚蘭兒,曾是廢帝的禦前宮女,還做過賢王身邊的舞姬,難道此女是您的義女?”

寧正臣行伍出身,隻會帶兵打仗,本不善於編排故事,就這些經曆過程都是皇上交待好的,在家裏背了多少遍。

被禮部徐大人這樣一問,一時竟語塞答不出話來。

皇上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冷聲道:“朕那日在宮中呆著煩悶,隨便找個宮女陪朕騎個馬都不行嗎?”

“微臣不敢!陛下,隻是立後茲事體大,按我朝禮法,必須身家清白,出自名門的大家閨秀!怎可立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為後。”禮部徐大人跪地磕頭道。

皇上怒道:“大膽!寧國公的義女還不算身家清白、出自名門!”

鎮國公站了出來,道:“老臣聽聞陛下還未正式冊立皇後,已讓一個宮女住入鳳儀宮,並任由她在改造鳳儀宮的結構陳設,這著實有違祖宗禮法,還望陛下三思!”

“朕的後宮乃是家事,無須你們多說!”皇上不想再將立後的事與群臣討論,什麼都可以商量,唯有立後的事他隻想按自己的心意來。

十來個大臣全都跪地叩首,為首的禮部徐尚書懇請道:“陛下,後宮之事雖為家事,但皇後是一國之母,既要是陛下的賢內助也要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一個舞姬、宮女出身的女子如何能擔負此等大任!”

皇上堅持道:“朕說可以就可以!今日無須再議,退朝!”

“陛下!”

“陛下......”

皇上不理會群臣的異議,拂袖而去。

不管誰反對,他一定要立蘭兒為後,身為一國之君,皇後是自己的妻子,難道還不能隨自己的心意,坐在這皇位上又有何意義。

退朝後,皇上心煩的不知不覺走到了鳳儀宮門口,看到宮中監造處的太監們出出進進十分忙碌。

有人見到是皇上來了,忙著要行禮,跟在皇上身後的雲娘對他們直擺手,讓他們不要做聲。

雲娘如今已成了宮中的雲尚宮,是禦前宮女的總管。

皇上順著鳳儀宮的殿閣尋找蘭兒,隻覺這每間殿閣的裝飾設計還真是奇特,終於在有間殿閣內看到蘭兒。

她穿著緊口的胡服,站在一麵牆壁前,頭發用布包著,拿著一把大刷子,自己在刷牆,刷出的顏色竟是粉嫩的紅色,簡直讓皇上目瞪口呆,第一次發現原來這種顏色也可以用來刷牆。

“你怎麼來了?”蘭兒無意間回頭發現皇上,一下衝過去捂住他的眼睛,“我不是說過,在我沒派人通知你前不要到鳳儀宮來?”

雲娘看不下去的道:“蘭兒姑娘,不可如此毫無禮數。”

蘭兒這才發現皇上身後還跟著幾個宮女太監,吐了吐舌頭,拿開了放在皇上眼睛上的一隻手。

“你們都退下。”皇上並沒有惱,還笑看著她。

雲娘隻好帶著宮人們退了出去,蘭兒反過來將皇上往外推,道:“你也出去,我還沒弄好啦,弄好了請你來看。”

皇上捉住她的手道:“好多天沒見到你了,朕......我好想你。我什麼都沒看見,就讓我和你一起呆會,好嗎?”

蘭兒放下手中的刷子,覺得他神情不對的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皇上一把緊緊抱住她,“隻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