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陸家白吃白住還拿錢,這樣的好事,有點嚇人。
看到方嬸拒絕的時候,胡鑫急得頭頂要冒煙了,隻是不敢造次。
何夕歡鬆了口氣,要是方嬸很樂意住在陸家陪伴她,並且極力勸她回去,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她還是要報答方嬸,而報答方阿姨最好的方法不是給錢,而是將胡鑫掰正。
“小何,你出院後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先吃東西吧,我就想吃您做的菜。”
“我做的菜都沒什麼好東西,也是委屈你了,你之前沒吃過那麼簡陋的菜吧?”
“更簡陋的都吃過,我十歲前住過幾年孤兒院呢。”
方嬸曾以為何夕歡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聽了後更加憐惜這孩子了。
她笑眯眯地打開保溫桶,露出黃燦燦的雞湯和老母雞。
“你最愛吃的雞腿,都是你的!”
何夕歡也不客氣,接過來啃得嘴巴油乎乎的。
知道她喜歡吃雞皮,方嬸用筷子撕拉下來,放到碗裏。
“入口即化!”何夕歡吃完兩隻雞腿不停歇,吃到雞皮的時候不由眯眼誇讚。
陸母也不甘示弱,次日也帶了燉雞過來,其他補品更是不要錢似的塞給何夕歡吃。
陸炎釗花重金找的名醫也很快到醫院會診,給何夕歡的手腕做治療方案。
何夕歡並沒抱什麼希望,但也很配合。
希望小點,也許結果就不會讓人那麼失望。
這日,久違的太陽出來了,何夕歡便去了樓下散步,身邊是“解禁”的陸炎釗,亦步亦趨地跟著。
從一開始保持距離到緊跟著,陸炎釗一點點踩過線。
他每天都來醫院陪何夕歡,要不是她堅決想要空間,他恨不得晚上也睡在病房。
雖然每天歡歡對他連笑都吝嗇,也幾乎不跟他說話,但陸炎釗還是不能一天看不到她。
她存在於他的眼裏,兩人能呼吸一樣的空氣都好。
“何夕歡。”
前方有個聲音傳來,帶著一絲壓抑的暗啞。
是付以楓,站在那裏不知道多久了,正一臉複雜的看著她。
陸炎釗像是護犢子的老母雞,立馬擋在何夕歡身前,冷冷道:“這裏不歡迎你。”
一想到這個男人對歡歡的覬覦,他就像吞了隻蒼蠅一樣惡心。
再加上前世的仇怨,他們之間可以說是不共戴天。
所幸老天給他重來的機會,這輩子付家休想東山再起。
付以楓視而不見,徑直走到何夕歡麵前,“我能跟你聊聊嗎?”
“不能!”陸炎釗馬上說。
何夕歡想起付以楓手裏陸伯伯的那些資料,有些擔憂的皺眉。
那時候陸炎釗找上門來,她隻想一走了之,都快忘了那些會傷害到陸伯伯的東西,解決了嗎?
陸炎釗看穿她的憂慮,說道:“你用我爸那些資料用來交換我放你付家一馬,歡歡跟你兩清了。”
她之前答應的那些自然不作數。
付以楓垂眸,眼底閃過令人發寒的恨意。
兩清?哪有那麼美的事!
“夕歡,之前乘人之危是我不對,但我想我們還能做朋友,你覺得呢?”
“嗯,我們聊聊。”何夕歡點點頭,畢竟付以楓沒有真正傷害過自己。
比起某人,他簡直是天使。
她幽幽看向陸炎釗,什麼也沒說但意思明明白白。
這無聲的驅逐……陸炎釗心情複雜,又心塞,又欣喜,歡歡逐漸沒了最初戰戰兢兢的樣子。
他很想裝作沒看懂,但終究是垂頭喪氣的走開了,也沒走遠,五米開外已經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