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了解梁東岩,憑他的能力,暗箱操作這樣一個比賽,並非難事。

要不是季康提醒,餘音差點兒忘了梁東岩極有可能做出這種事兒。

這樣的名次,餘音不要也罷。

梁東岩輕輕撥過餘音額前的發絲,認真專注地說:“我的確有能力做到這一切,但我同樣知道,你不喜歡這種手段。為了一個比賽名次,讓你看輕我,得不嚐失。”

他很清楚孰輕孰重,哪怕餘音馬失前蹄,沒有拿到好名次,也總好過他開後門,給她一個名次。

轉過頭看向季康,他微微一笑,眼眸裏卻是一片冰冷,“謝謝你的提醒,季先生,讓我的女朋友沒有誤會我。”

女朋友?

季康頭上突然閃過一道閃電,劈得他有些站不穩。

餘音茫然的看著梁東岩,她什麼時候答應了?

“梁先生,你不是讓我看著辦麼?我還沒想好怎麼辦?”餘音爭辯道。

梁東岩卻淡然一笑:“沒有直接拒絕,難不成你還想不接受?”

“我——”

她卻是沒辦法開口拒絕,任憑她腦海裏想過千千萬萬個梁東岩的不好,在內心中腹誹他無數次,她仍然無法開口拒絕。

季康看著眼前的一切,雙手握拳,虎口泛白,隱忍著要發作的情緒。

看到餘音踟躕又略帶羞澀的神情,他竟然覺得那樣刺眼又紮心。

雖然他早就猜到餘音對梁東岩的感情非同一般,她用身體給梁東岩擋下那一擊後,他更加確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還有事,先走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的一切,除了逃避脫離,他想不到任何方法。

餘音本想叫住他,解釋一番,但梁東岩一把按住她的頭,將她的頭壓倒,臉貼在床上,不讓她說多餘的話。

她怒目而視梁東岩,眼睜睜看著季康離開。

季康出來後和上門,走了幾步,卻發現腳底下止不住的虛浮,然後一個踉蹌跌靠在走廊的牆麵上,借著牆麵,他勉強支撐柱身體,緊促的呼吸讓他抑製不住內心的顫抖。

錯了嗎?

當初的離開錯了嗎?

或者說,是因為他沒有按約定及時回來?

是不是他回來了,一切都不一樣?

終究,還是晚了麼?

***

餘音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直到身上的傷結疤之後,梁東岩才安排她出院,期間他天天來看她。

甚至蕭城也派了人送果籃過來,不過被梁東岩攆回去了。

餘音心中也是有氣的,若今天受傷的不是她,那一定是梁東岩。

梁東岩毫不留情的趕走那人,餘音心中暗歎,幹得漂亮。

自此,她也算和蕭城徹底割裂。

隻不過……夾在中間的季康餘音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這幾日季康沒有來看她,不知道為什麼,餘音也不好意思問,畢竟蕭城擺在他們中間。

餘音出院這天,季康才來看了她一次。

他來時,帶著一盆白色的鈴蘭花,餘音正好在收拾東西,轉身剛好看到他。

“你怎麼有時間過來?”餘音向林護士長打聽過,季康今天被排了手術。

“患者術前檢查有幾項指標不合格,手術延後了,”他笑著解釋,然後將手裏那盆鈴蘭花交給餘音,“我剛回來的時候種的第一盆花,現在開了,長得不錯,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