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講了幾句,蕭城原本輕鬆如常的臉上頓時疑雲密布,銳利的目光刷地掃向梁東岩。

收起手機,他擰眉問:“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為什麼突然有別的公司收購路氏?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當然不是巧合。”梁東岩換上一抹詭異又得意的笑容。

“不可能,梁家出事,和你們梁家有關的所有資本、公司我都找人查了一遍,而且這些資本、公司因為涉案全部被凍結,包括梁家那些過外的親戚。你又是從那裏籌到的錢?”

“梁家沒錢,但姚家有。”

姚家?

蕭城頓時怔住,陡然間恍然大悟,“是啊,我竟然忘了姚家……沒想到你們梁家害死母親,姚家竟然還願意出手相救,但據我所知,姚家的老太太人早沒了吧?他們也沒什麼實體資產,盈利也都是合夥人的模式,和多家公司分紅。”

“你倒是查的仔細,不過你忘了一點,就算我母親和我父親感情破裂,她也是我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身上流的血液有一半是姚家的,而你,我母親偷偷生下你,連張揚都不敢。你以為你們與姚家交惡,梁家就與姚家交惡了?別忘了,做出離經叛道事的人姓姚,她從選擇走出這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把姚家擺在了被動的局麵上。”

餘音這才明白“姚家”是哪家。

原來就是梁東岩母親的娘家,而同作為姚家外孫的蕭城,因為名不正言不順,永遠得不到姚家的青睞。

梁東岩不一樣,他從出生之日起就是梁家額驕傲。

餘音也不是同情蕭城,隻是覺得,為了長輩犯過的錯,背著上一輩的罪過,手足相向太殘忍。

但這中恩怨無法調節,餘音更不認為自己能做到。

為今之計,隻有看他們龍爭虎鬥,贏了的粉墨登場,輸了的黯然離去。

用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將長久以來的恩怨一次性算清楚。

而她,隻選擇有梁東岩在的那一邊。

“姚家的確不似以前如日中天,但手裏的錢並不少,你說的對,我的外祖母去世後,姚家更是一落千丈,但她臨走前立了秘密醫囑,將她生前全部的資產都留給了我。”

“原來是這樣。”蕭城恍然,“這就是名正言順的外孫的待遇麼?”

蕭城節節敗退,他以前最看不慣梁家的循規蹈矩和道貌岸然,現在卻擺在了這種“循規蹈矩”上。

姚家自始至終都不承認他的存在,姚家的老太太卻能毫不猶豫把姚家整個家產留給梁東岩。

沒問題,名正言順。

梁東岩是姚家名正言順的外孫,他繼承這資產沒有絲毫問題。

但他呢?

似乎一眼都不曾被這些人看過。

所以爭來爭去,到底在爭什麼?

無論怎爭,他都爭不過梁東岩。

在外人看來,他是蕭家的長子兼獨子,但他同樣有另一個被人詬病且無法抹去的身份——

私生子。

他並不是正常婚姻的產物,但梁東岩是。

所以梁東岩可以享有他沒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