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真對,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行。”蕭城淒涼一笑,“果然,商場如戰場,輸了就是輸了。”

蕭城狼狽的起身,拖著身體,平靜的離去。

梁東岩突然開口:“還沒結束。”

“不,結束了。”蕭城回頭,譏諷又自嘲的一笑:“做了這麼多年對手,我還不了解你?留給你一線機會都能讓你反撲,何況你獲得姚家支持,拿到這麼大優勢。後麵還需要我往後講麼?組織蕭家收購路家,路家股票飆升,填補路家資金鏈……”

蕭城隨後將目光移向餘音,“忘了還有你,你的力量也不容小覷。有向堃的‘三十而立’和肖淑雅做支持,雖然看上去不值得一提,但糅合起來共同對付蕭家,就相當於在梁東岩的那一側天平上又增加一道籌碼。你們會讓我有翻身的機會嗎?”

餘音剛想說他怎麼知道。

梁東岩便幽幽得補了句:“絕對不會。”

“那不就得了?”蕭城大步離開,將病房的門重重合上。

餘音被嚇了一跳,扭頭看梁東岩。

“你早就有把握絕地反擊,還要等著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將他徹底打敗?”

“不然呢?壓不死,等著他反撲,讓我後半生的日子不得安穩?”

餘音突然眼前一亮,“你想結束這一切?”

“我不是他,我對我母親雖然怨恨,但沒有那麼多執念,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告訴我,他不會再婚,不會因為害怕梁家丟人,而是舍不得我,他知道小時候敏感多疑,害怕失去,所以他終身沒有再娶,而且——他經常背著我大伯偷偷帶我去釣魚,他說釣魚能修身養性。人要有狼性,不過那僅僅對於事業,對於家人更重要的是責任。”

“所以他寧願表麵上服從大伯,也不想和大伯鬧翻?”

“嗯,梁家到我父親那一輩,已經人丁稀薄,到我這一輩,更是沒幾個人,出國的出國,做生意的做生意,真正願意走仕途的沒幾個,梁家衰敗也是意料之中。我學法律也不是因為梁家是政法世家,而是因為我父親,不過不是因為他逼我,隻是從小耳濡目染,也算是個人愛好罷了。”

餘音非常吃驚,也更加敬佩,“他真是一個好父親。”

這話裏,是餘音止不住的羨慕。

“很難想象,他一個人混跡仕途的人,能有那麼豁達的心境,我眼裏的他無欲無求,所以我生性散漫,從小就不喜歡和人競爭,哪怕第一我唾手可奪我也不在意。尤其是路行之,他一直將我視為競爭對手,但我從來沒想和他爭什麼。”

餘音看著梁東岩的目光認真且隨意,她突然好奇起來,“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找我做情人?”

“我說一見鍾情你信麼?”

“不信。”

“周可渡說,我是周可汐的替代品。”

梁東岩一怔,望著餘音的黑眸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是。”梁東岩移過眼神。

餘音卻分辨不出真假。

總感覺梁東岩還有事情在隱瞞自己,但她又不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