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最後,她還是從那莫名的沉淪之中恢複了理智,用盡全力想要推開這個男人。
“你認錯人了!”
什麼顧歡顏,她根本不認識啊,掙紮的力道卻抵不過男人的一半力氣,手腕被這人扣緊,怎麼掙都掙不脫。
“我叫喬清歡,隻是個送酒的!”
女人眼中的緊張與陌生,還略帶著的驚恐,是無法偽裝的。
慕衍深黑眸中的深邃越發冷暗,謝子商去查過,關於她的過去,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常。
出生在桐市的小家庭,父母在她成年後因火災去世,家也燒沒了。
五年前經曆了一場意外,丈夫死於車禍,而喬清歡也在意外中失憶了,十個月後生下了亡夫的孩子。
這一切看上去似乎毫無可以值得懷疑的地方,但越是把跟她過去有關的人都冠以死亡的名義,想要讓人查不出,就是唯一的破綻。
這個世界上就算有樣貌一模一樣的人,但能帶給慕衍深這種感覺的,隻有顧歡顏一人。
她是,她就是。
但她,把過去都忘了,不管謝子商查到是否屬實,他倒也願過去的那些事,她不再記起。
剛才,他一時失控,嚇到她了。
見男人桎梏住她的力道鬆了幾分,他放開了手,清歡那懸著的心才緩緩落下一半,可是隻要還在這包廂裏,她就還心有餘悸。
“抱歉,我認錯人了。”
這話,不覺得耳熟麼。
最近認錯人的還真是多,上次在醫院裏,那個醫生也沒比這男人好到哪裏去。
但這個男人更惡劣,一言不合就……
從自己有記憶以來這五年,還沒被別的男人吻過,雖然她孩子都生了,可是能一樣麼!
想討說法但又看這男人不好招惹,梁情也說過,這裏吃了虧也隻能自己忍,不然後果會不堪設想的。
清歡咬唇,仿佛這唇上還留有剛才這男人的溫度與氣息,蹙眉轉身就要走,她得找個有水的地方……
洗嘴!
“小費不要了,嗯?”
慕衍深眯了眯眼,睨著那帶著憤懣情緒要離開的女人,唇角勾起褻玩的弧度。
清歡腳步一止,小費?
之前跟梁情送酒,也沒見那些顧客給過小費啊。
尊嚴告訴她,經過剛才的事,應該有骨氣的走出去。
可是想到孩子現在在醫院裏,隨時可能要麵臨巨額的醫藥費,再少的小費也是錢。
為了女兒,她忍了!
僵硬的轉過身,朝那男人走去。
伸出手,臉色依舊不好。
慕衍深看著女人朝他伸出的手掌,手腕上那若隱若現的傷疤,讓他暗了眸色。
當年,顧歡顏割腕自殺,為的隻是用性命換他能來見她一麵。
記憶可以抹去,但傷疤抹不去。
清歡不知道這廝在看什麼,難道嫌棄她的手髒?
沒什麼東西啊,剛想收回手時,那男人已經將一張支票遞在她手上。
“要多少自己填,從此以後,你是我的人。”
不是這包廂太過安靜,不然清歡一定以為是自己幻聽或是聽錯了。
什麼叫做,要多少自己填,從此以後,你是我的人?
等等……
喬清歡想到了那晚上,那兩個小姐的話,難道這個男人是把她當成小姐了?!
手中的支票恨不得扔在這廝臉上,她嗤笑一聲:“這位先生……”
“我叫慕衍深。”
慕衍深……
又是這個名字,梁情曾經提過。
原來就是他啊,錦城最有權勢的男人,難怪出手這麼闊氣了,隨便她填?
“慕先生,我不是那種女人!”
她不是賣身的,不管這個男人是因為一時的興趣看上了她亦或者是因為別的原因,她都不會出賣自己的。
“可你需要錢。”
她需要錢,他看上她人,當做一樁買賣,不好麼。
“我會靠自己的能力去掙。”
“十年,還是二十年?你能等,你的女兒能等嗎?”
女兒…
喬清歡瞳孔一怔,這個男人調查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