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七月七乞巧節即將到了,整個夏涼皇室也都開始忙乎了起來,為的就是那日的庭宴。

而薑萱的禁足早已經解了,此時她正漫步在蓮池邊,看著盛放的紅蓮,一臉沉靜。

“這不是皇後娘娘麼?一月不見,這禁足的日子可還好過?”鄔沉央從一旁逛了過來,捏著嬌柔的聲音嘲諷道。

薑萱當做沒聽見般,自從衛桓 將掌宮之權交給鄔沉央之後,聽香冬說,她就一直是這麼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娘娘不說話,可是不願見著妾身?”鄔沉央輕蹙著眉,做出一副煩憂的模樣,而後笑言道,“那可真是沒辦法了,誰讓本宮現在掌管後宮,去哪兒都是應當的,若是皇後娘娘不願見,便隻能讓您避讓著些了。”

“鄔沉央,激將法我見得多了。”薑萱將手中的魚食盡數拋了出去,轉過身看向她大腹便便的小腹,抬眸對上她的雙眼,輕聲道,“眼看著就要臨盆了,若我是貴妃,定然在宮中好生歇著,而不是出來找事,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薑萱的話激的鄔沉央臉色一變,緊咬著銀牙,恨恨的看看著她:“薑萱,你現在不過是個不得寵的棄婦,在我麵前做出這幅高貴的樣子又如何,你還以為你是哪個高高在上的九公主不成!”

鄔沉央說著,走上前,貼近薑萱繼續道:“別傻了,你早就不是了,你的父皇死了,你的故國,你腳下的這片本來姓薑的土地,如今都已經是皇上的了!”

“……”薑萱聞言靜默,心中可笑鄔沉央的天真,她難不成還以為這樣的話能刺激到她,若是放在從前,放在她還愛衛桓 的時候,或許可以。

可是現在,她將愛放下了,又有什麼能傷到她?!

“那也不勞皇貴妃擔憂了,有這樣的心思,皇貴妃不如考慮考慮自己若是生了個女兒該如何。”

“薑萱!”

鄔沉央怒聲斥著她的名字,可惜薑萱早已轉身,遙遙離去。

鄔沉央看著她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眼裏閃過抹暗色,薑萱,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七月七,乞巧節。

這一日,整個夏涼皇宮似乎都褪去了以往的沉靜,滿是欣喜之意。

薑萱看著從起身便忙個不停的香冬無奈開口道:“這般急切做什麼,最少還要等這宴過去不是?”

是的,一早上,薑萱就接到了聖旨,要她出席今夜的宴會。

薑萱本想拒絕,可是轉念又怕打草驚蛇,耽誤了今晚的事情,便應了下來。

倒是香冬知道她要去宴會,便一直不得安坐,晃得薑萱頭疼。

“娘娘,這宮中誰不知道您和皇貴妃不和,如今皇貴妃得寵,萬一她在席上與您過不去,那豈不是……”香冬說著,愈加的擔憂,就差直接命令薑萱不準她去宴會了!

“香冬,那是聖旨。”

薑萱一句話便將香冬所有的拒絕心思都噎了回去,是啊,聖旨,有誰敢違背呢?

至少在保證思辰和腹中孩子的安全之前,薑萱是不敢的。

宴會始於酉時過半,薑萱隻身一人過去時,衛桓 已經攬著鄔沉央坐在首座上了。

“臣妾見過皇上。”薑萱像模像樣的行了個禮,在衛桓 的默許之下,尋了位置坐下。

一場宴會無聊至極,同往年並無不同。

薑萱無聊的看著下麵的歌舞,心中算著時間。

進行到尾聲,薑萱有些困倦,便折了個幌子先行退下了,想著不過幾個時辰,她便要離開這裏,心中不免升起幾分的向往。

華暘宮內空無一人,也不知道香冬去了哪兒。

薑萱沒多想,換上了早就備好的男衫,等待著溫晝的到來。

“啪!”不明顯的一聲燭火炸裂,薑萱看著推窗而進的男人笑了笑道:“今日倒還真是準時。”

“那是自然。”溫晝說著,而後看著空無一人的華暘宮挑了挑眉,“怎麼就你一人,孩子呢?”

薑萱帶著溫晝往偏殿而去,她之前就吩咐了香冬在哪兒帶著思辰等著她,可當她推開偏殿大門時,看著空無一人的內殿,心中忽然升騰上幾分不安。

“怎麼了?”溫晝見薑萱不說話,便越過她朝著內殿望去,見狀蹙了蹙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