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是討厭鬼嗎?”
“當然了。”
“可是,我聽,情侶之間也會互叫對方討厭鬼的。你這麼叫他,到底是因為真的討厭他呢,還是喜歡他呢?”
千明的臉,居然不易察覺地紅了一下,然後便擰著脖子道:“當然是真的討厭啦,誰會喜歡他啊。夏美,你今怎麼了,盡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夏美捏著她的臉,嘲笑道:“奇怪的人是你不是我吧。千明,你的心在變哦,你最近已經很少提到柳學長了,甚至對他與我交往這種假設都不再反應激烈了,還可以講切原的好話了。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奇怪嗎?”
“我哪有奇怪啊,我也就了一句罷了,那也不算是幫他好話啊。夏美你真討厭,不跟你了。”千明從床上跳了下來,飛奔出屋,下樓去倒飲料喝,同時逃開咄咄逼人的夏美。她問的問題真是太犀利了,自己都快要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夏美看著千明落荒而逃的樣子,心情非常愉快。放在書桌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夏美拿起來,看都沒看,就接通了。
“喂,夏美嗎,你現在方不方便接電話?”聲音是柳的,聽上去有些焦急,不像平時開玩笑的樣子,倒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這麼問,大概就是想確認,夏美的身邊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人知道他們通話這件事情。
夏美覺得有些不對勁,轉身進了洗手間,鎖上了門,然後壓低了聲音道:“學長,是我,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們家被盜了。”
“什麼,被盜了,進偷了嗎?”
“唔,今上午的事情。上午家裏正好沒有人,我出去買點東西,中午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家裏被偷了。”
“損失嚴重嗎,都被偷了些什麼?”
“偷掉不少東西,錢,首飾什麼的,但是最重要的是,你寫給我的那封情書也不見了。”
“啊,這年頭還有人會偷情書嗎?”夏美疑惑了,“那個東西要來做什麼啊,又不值錢。”
對麵的柳沉吟了一下,道:“最最奇怪的是,偷很快就被抓住了,是附近的一個流氓。他從我家出去的時候,正好被鄰居看到了,所以沒過多久就被抓住了。但是,所有的東西都找回來了,唯獨少了那封情書。”
到這裏,夏美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這個偷,看起來不像是去偷錢的,倒像是衝著那封情書去的。偷錢或許隻是一個掩護,一般人偷東西被抓,財物方麵的損失追回來了就可以了,很少會關心情書這種不值錢的東西。甚至有人根本發現不了情書不見了,畢竟這種東西,誰也不會沒事兒就拿出來欣賞。
“學長,你肯定嗎,仔細找過了嗎?情書真的不見了,還是,你把它放在別的地方了。或許偷在你屋子裏偷東西的時候,隨手把它一丟,扔在別的地方去了?”
“不可能,我敢肯定,他進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情書,至於錢財這種東西,或許是他一時貪心,也或許隻是他辦完正經事之後才會做的。”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因為我回家的時候,發現整個家都被翻得亂七八糟,連我爺爺奶奶的房間都沒有放過。可是,唯獨我的房間,卻很整潔。雖然看得出來被翻過了,卻並不是很亂。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枕頭底下放著一些錢,那個偷卻沒有動過我的床,直接打開抽屜人偷東西。大概是因為我把情書放在書桌的第一個抽屜,他拿到了就走了,連我下麵的兩個抽屜都沒開。如果他打開了,裏麵放的一些零錢,他不會不要的。他甚至連我爺爺鑲金的假牙都拿走了,你他有多麼貪心。”
一想到柳的爺爺沒了假牙,夏美就有點忍不住想笑,但這實在太不厚道,所以她還是強忍住了,疑惑地問道:“既然都偷了,幹嘛不把你房裏的東西也一並偷了啊?”
“他大概不想讓我知道,他動過我的房間。他隻是流氓,沒什麼智慧,不可能想到適得其反這樣的事情。他大概以為,我屋子幹淨,抽屜裏也沒少錢,那麼我這裏他肯定沒來過,我的東西也肯定不會少。情書這種東西,沒人會檢查的。等過了十半個月我再去找的時候,就算找不到,也未必能想到他頭上了。”
夏美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來。雖然她不知道,這封情書會有什麼作用,但它畢竟是她在以前的事情裏唯一帶過來的東西,是具有紀念價值的。現在,它突然就讓人給偷了,而且照柳的法,那個人還是故意偷的,不免讓人心生不安 。
“學長,你有沒有問他關於情書的事情?”
“我問了,他聽到之後,似乎有一點驚訝,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了。接下來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偷。他是為了去偷錢的,不會偷這種沒有用的東西。警察也相信了他的話。也對,誰會相信一個偷進屋來,就為了偷一封情書呢?”
“而且,他偷情書到底有什麼用呢?”
“我想,這一定不是他的本意。警察搜過了他的住處,把不屬於他的東西都拿來讓我們辨認了,裏麵沒有情書。如果是他要偷的話,他應該不會轉移掉。他如果有這個智商轉移東西的話,就不會把我家的錢和首飾,都放在自己的破屋子裏。”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讓他這麼做的?”
“一定不會錯,而且,那個人可能當時就在附近,那個偷偷出東西來後,就把情書交給了他,然後走掉了。我相信,他是被人雇傭的。在他的家裏,還搜出一堆紙幣,數量跟我們家被偷的不相符合,明顯要多得多。警察傾向於他不止在一家做過案。可是那些錢,據是裝在信封裏用紙帶包好的一捆。一般人家裏,很少會放這樣的錢吧。你不覺得,這更像是從銀行裏提出來,為了給某人的一大筆勞務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