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圻,文垠,你們不能直呼朝鮮國君的名諱。朝鮮國君等同親王,地位至少與你們等同,甚至略高於你們;為父又把他當做平輩,你們等於是他的晚輩,對他還是尊敬些。尤其是你文圻,你適才已經直呼過一次朝鮮國君的名諱了,當時為父沒有計較,可以後一定要注意。”聽到兒子們的話,允熥首先訓斥了他們二人幾句。
文圻和文垠馬上低頭認錯。允熥說的道理很正確,他們不敢違背。見兩個兒子低頭認錯,允熥點點頭才繼續說道:“朝鮮派出使者也未必一定是請求廢立世子,為父雖較為相信朱褆伴讀的話,但也不能就此斷言。你們也切不可先入為主,不然等朝鮮使者說出請求時或許會鬧笑話。”
“是,父親。”文圻又馬上答應。可文垠想了想,忽然說道:“父親的意思是,我們還能見到朝鮮使者?”
“父親?”聽到這話,文垣、文圻都驚訝的抬起頭來,看向允熥。
“你當然見不到朝鮮使者。”允熥卻笑道:“為父適才那句話不是對你與文圻說的。”他轉過頭來看向文垣。“文垣,你今年已經十七歲,當年父親才十五歲就已經出來做事。為父覺得,你也可以曆練了。”
“是,父親。”文垣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起身答應道。
“那兒子呢?”文圻卻說道。
“你,繼續在學校裏學習吧。”允熥對他笑著說道。
文圻略有些失望,但沒說什麼。二哥是皇太子,身份與眾不同,父親對待他與對待自己不同也十分正常。大哥在前往孟加拉前不也是一直在學堂上學?
“不過文圻,你也已經上了十年學,從小學堂至大學堂,該學的都已經學過了,剩下的倒也不必再學。為父的意思是,讓你去講武堂讀二年書,將來統兵更有把握。”允熥卻又說道。
“是,父親。”文圻剛才的失望消失無蹤,高興的答應道。
“文垠,你年紀還小些,今年才十四歲;等你十七歲,父親也會對你有所安排。”允熥又對自己的五兒子說道。
“是,父親。”文垠也躬身答應道。
敏兒知趣的一直沒有說話。她若是出言,父親一定會提到讓她成婚,但她對成婚毫無想法,還是萬言不如一默的好。不過就算她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允熥也撇了她一眼,隻是並未說什麼。他今晚沒有勸她的興趣,而且因後世的影響,對大女兒十九歲還不成婚也不是十分在意。
允熥又同兒女們說了一會兒話,回答了他們幾個問題,時候已經不早,敏兒起身帶著三個弟弟行禮退下。
“夫君,確實應當讓垣兒出來做事了。他喜好讀書,甚至有些像是書呆子,妾也認為確實有些不妥。讓他出來做事,知曉書本上的內容雖然都是大道理,但做事沒那麼容易,就會逐漸明白更多做事的道理,對他以後治理國家十分有好處。”熙瑤說道。
熙瑤這話若是放在一般情形下可不該說,允熥今年才三十多歲,現在就讓太子出來做事,任何一個年富力強的皇帝都不會高興的;但這段時間,熙瑤說這話卻十分頻繁,而允熥也沒有表示反感。
‘當時真的不應該動這樣的心思,更不應該同熙瑤說。不,既然動了心思,就應當對人說出來,不然憋在心中早晚有一日會壞事。當初就不應當動這樣的心思。’允熥想著。一邊想著這句話,他又想起了當時同熙瑤說出這件事的情形。
……
……
“夫君。”見到允熥回來,熙瑤忙放下手頭的事情,彎腰行禮道。
“都已經午時了,還沒將宮裏的事情吩咐完畢?”允熥問了一句。
“元宵節才過去,還有些事情尚未處置完畢,都是些瑣碎小事,所以一直到現在還沒回完話。”熙瑤解釋幾句,讓麵前的管事都先退下,等下午再來回稟,又吩咐宮女道:“快將茶點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