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相思何處寄(1 / 2)

陸運長要取段安國的人頭,而此時,遠在千裏之外郢都的墨獄裏,正有一顆人頭。

那是一顆碩大的,剛被割下不久的頭顱,睜著駭人的、憤怒的雙眼。

但再怎麼憤怒也無濟於事,不過隻是一顆人頭,安安穩穩的放在紅漆托盤裏。

托盤很紅,分不清是漆的顏色還是血的顏色。

墨獄,像墨汁一樣黑暗的地下監獄。大夏帝國最神秘,最恐怖的監獄,專門關押異國的探子,以及威脅到帝國利益的修行者。

昏黃的光暈,將地下囚室外寬闊的通道,暈染的像不屬於人間的存在,陰冷而又朦朧。

一個幹瘦如柴的老吏,隨意一指托盤裏的人頭,不解的說道:“這種東西,相國也要?”

每一個案子的都有專門的墨獄小組審訊,小組之下設有吏員,吏員之間等級相同,互相監督,但如同帝國官場一樣,也講究資曆。

與幹瘦老吏並行的,是一個看起來暴躁異常,滿臉橫肉的壯漢。壯漢的資曆明顯比這個瘦高老吏的資曆老一些。

聽見瘦竹竿這樣說,本來易怒的橫臉,驟然平靜下來,就像探案之時,突然發現線索那種陰冷的平靜。

“老苗子,看好你吃飯的家夥,說了不該說的,下次就不能再說了。我可不想明天托盤裏變成你的腦袋,上麵再派個生瓜蛋子給老子做搭檔。”

“唉,見慣了人頭,就覺得人頭落地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老吏以一種無法言語的眼光,盯著盤子裏的人頭,說道“咱大夏國的墨獄,什麼時候開始折磨起自己人了。程將軍,您在北疆砍了那麼多羅刹鬼卒,這下他們可報不了仇嘍。”

壯漢被老苗子的口無遮攔嚇得半死,警惕的前後看了看暗道裏的幾處陰影,從牙縫裏低聲斥責:“你他娘的連老子也要害死!趕快給老子閉嘴。”

那枯瘦老吏非但沒有收斂,神情倒是變得有點激動:“你們這些常年活在地道裏的老鼠,沒有見識過大漠戈壁的遼闊雄奇,更沒有感受過戰場上的壯懷激烈,所以膽子也像老鼠一樣小!老夫就是要說!文武官員不得私交,但也罪不至死啊,可惜呀,可惜!”

次日,那名滿臉橫肉的漢子一狠心,拿出自己做獄吏幾年來積攢的所有金銀,懇切請求獄長給他換一個搭檔,畢竟自己的命更重要。

……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更何況,盤西林本來就是王侯將相,所有更應該有種。

雖然沒有點破,沒有明說,但徐風知道,他辦了一件大事,一件真正的大事。

很多時候,自己看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未來,或者看到了,卻因為那個未來太過重大,太過宏偉,壓的自己不敢去想。

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替自己點破,像一道外來的天雷,攜帶淩厲的閃電,狠狠的劈在最準確的地方,照亮整個心胸。

徐風就是那道閃電,照亮了晉王府艱險的未來,也許隻有徐風能充當這樣開天辟地的閃電。

在盤西林眼裏他好像完全不是大夏帝國的子民,沒有那種道義上的愧疚,隻是為了晉王府眼下的艱難局麵,打開一條不大可能的宏偉道路。

徐風像是卸掉了肩頭的一個重擔,輕鬆愜意的走在回九刀門的路上。

微涼的秋風拂過麵龐,讓他更加清醒,更加清醒的認識到方才在盤西林府內的一番談話。

如果,秋風將起,暗夜將至,大廈將傾。那麼,他姓盤的,也隻有“梁山”這一條道了,也是最正確,最符合道德,有利於晉王府,有利於自己,有利於天下蒼生的一條道。

徐風為自己突然悟出的三個有利於,更加愜意起來。

告訴跟在身後的李客:“多讀書,多學習,知道不。”

“老大,我一直在學,一直在向您學。”李客說道。

徐風已經習慣了李客的馬屁,笑了笑,又忽然嚴肅起來,鄭重說道:“那件事一定要盯緊,咱們在仙台,你每天跑晉王府打聽一次消息。如果咱們離開了仙台,每到一個驛站,你要第一時間提醒我,看路過的郵差,有沒有咱們的書信。”

“放心老大,你的女人,當然重要。”

“以後不要說什麼,你的,我的。”徐風眉頭一皺說道。

李客不理解徐風的意思,難道,難道老大連女人也要來個——不分彼此!這也有點太那個了。

徐風大聲說道:“小影不是我的女人,也不是任何人的女人,女人不是一種東西,不需要界定成你的、我的、他的,她是一個獨立的人,她自己的人。”

看李客依然一臉懵逼,徐風知道很難給他說清楚現代世界裏關於女權的前前後後,搖了搖頭說道:“如果非要體現這個意思,可以說成是——我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