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風就靜靜地聽著,直到她說她的心裏有了異樣的情緒:什麼異樣的情緒?
“這兩天我一直在找準自己的位置,滕太太這個人,我到底怎麼做才能恰到好處呢?”溫柔突然轉身,明鏡般的眸子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滕風沒說話,隻是與她對視,她眸子裏的故意疏離他卻是笑了一聲。
“是發現自己愛上我了?”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他突然像是有點自戀的笑著質疑她。
溫柔的心狠狠地一蕩,再看他的眼神竟然有些情迷。
愛上?
她已經很久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滋味了。
她隻是想提醒他,也提醒自己,在他們這場互相滿足的交易裏,怎麼可能真的有愛情,充其量就是對彼此有點好感,反正他對她的關心也不是沒對別的女孩做過,而且據她所知就已經兩個了。
“自從爸爸離開之後,我就已經把愛情那兩個字從腦子裏給做了切除。”
滕風皺著眉,貌似在笑,卻說:這話有點傷人。
“可是我是真實的,我想做個好妻子,跟你之間少一點誤會跟爭吵,多一些諒解跟包容,夫妻之間不是就應該是這樣的嗎?”
“我記得我說過,我要你身心都是我的。”
“我是否也說過從答應嫁給你的那天開始我的身心早就是你的?”這件事卻是毋庸置疑。
滕風看著她,有種想把她撕碎的感覺,卻又隱忍下,最後所有的情緒全都化作他霸道的親吻,把她的嘴堵得嚴嚴實實。
明明是在談情說愛,卻搞得好像是在談工作。
他實在是受夠了,那麼多女人癡迷他,難道她就是個例外?
他不信這麼多年她就一點也沒迷戀過他,而且她自己也說她有了別的情緒。
他明白,她的心裏有感覺了。
他緊緊地抱著她,親吻,獨占。
長夜漫漫,他還沒有去洗澡卻已經在床上跟她糾纏不清。
溫柔被親的透不過氣,一雙手又無力推開他,最後被子裏他越發的過分,溫柔驚的幾乎大叫:滕風。
“我會輕一點。”
溫柔……
隻是深夜裏她也會忍不住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偷地關注著他,透過那皎潔的一點點光明,她看著那張她已經看了七年多的臉,她也在想:你說的愛,愛的是心還是身?
“還是所有的女孩子你都愛?”
傳聞有種男人,不管是對什麼身世的女孩子,隻要漂亮的全都會憐香惜玉。
很快到了四個月,她站在鏡子前看著穿著孕婦服的自己,那微微挺起的小腹,果然懷著一個孩子的跟懷著三個孩子的女人的肚子就是不一樣。
她前幾天去做檢查,人家都快五個月了也不如她的大。
溫柔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肚子不自禁的往外吐了一口氣,亞曆山大啊。
下樓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已經都在等她,溫柔看著滕總在看報紙忍不住想,這幾天還真是美了她親愛的老板加老公大人了。
以往早上早早的爬起來煮飯的人現在隻要按時吃飯就好。
溫柔走下去看著在擺放碗筷的婆婆:媽媽早。
又衝著廚房裏打了個招呼:爸爸早,爸爸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給我那三個寶貝孫子吃,我做什麼都不辛苦。”
“我跟你爸爸這幾天晚上都興奮地睡不著,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有勁。”袁教授在溫柔耳邊低聲道。
溫柔看著袁教授臉上振奮的模樣也微笑著:那也要保證睡眠啊,反正孩子已經在這裏是跑不掉了。
溫柔說著抬手摸著自己微挺的小腹。
袁教授也伸手摸了摸:“哎呀,我的乖孫們啊,早點出來讓奶奶跟爺爺玩吧。”
“媽,這件事情我可不喜歡來的太快。”滕風突然放下報紙朝著他們走來。
站在溫柔身邊抬手搭在溫柔的肩膀上卻是對著自己老媽說。
袁教授立即察覺什麼:哎呀,我隻是迫不及待,沒有別的意思,不說了不說了。
溫柔緩緩地昂首抬眸去看滕風,看到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竟然不自禁的心裏閃過一絲情緒。
她明白,那天大夫說她懷了三胞胎可能會早產的時候他就很緊張。
眼眸裏微微閃過晶瑩的痕跡,最終隻是低著頭淡笑著。
吃完飯兩個人一起去公司,路上他牽著她的手過馬路。
溫柔就在想,如果他們能牽手到老,如果到了七老八十頭發白花花的他還能牽著她的手過馬路,是不是一件特別幸福切讓人羨慕的事情?
最近眼眶總是不經意的濕潤,她已經快要控製不住自己。
“這樣走過來累不累?”快到辦公大樓的時候他問她。
溫柔低著頭淺笑著:不累,大夫不是說了嘛,要多運動一下。
“我們不自己生,可以舒服些,你要是累,我們就開車過來。”
溫柔忍不住抬頭看他:什麼叫不自己生?
“我跟院長商量過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選擇剖腹產比較好。”他沉吟一聲,望著一臉震驚的女人輕聲說道。
“滕風……”
“爸媽的一些話你不用在意,而且他們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他繼續對她說。
溫柔說不出話,袁教授跟滕教授都支持她自己生。
但是三胞胎自己生的危險性肯定是大一些。
但是她當時沒有反駁,心想反正到時候再說吧。
誰知道他已經替她做了打算。
“有我在,誰都不能為難你。”
他繼續牽著她的手往前走,那句話仿佛隻是無心的一句。
而溫柔卻抬著眸,透過陽光看到他的半邊輪廓,竟然美的讓她眩暈。
上班後那位美女老總來找滕風談事情:溫秘書,滕總現在在辦公室?
溫柔抬頭看著來人站了起來:在。
剛要去給她開門,誰知道人家從包裏拿出了一套高級化妝品:這個是我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孕婦專用,你試一下應該不錯。
溫柔一滯,隨後淡淡的道了聲謝去敲門。
“老板,江總來了。”溫柔站在門口道。
“請她進來!”滕風簽完文件交給溫柔,溫柔便點頭出去了。
蔣潔去倒了茶水端進去,江總看著蔣潔的時候淡淡的笑了一聲:滕總果然是疼老婆的新好男人呢。
“應該的。”他淡淡的一句,仿佛隻是盡了自己該盡的責任,沒覺得有什麼了不起或者好驕傲的。
外麵蔣潔又在八卦:柔姐,別被江總的表麵給迷惑了哦,別看她送你化妝品,但是背地裏還不知道怎麼說你,而且她看咱們老板的眼神,你沒發現很崇拜嗎?
“可是你不是也很崇拜他?”溫柔問了一聲,誰知道那丫頭竟然說:那是以前好不好?
溫柔不解,以前?
“現在我已經不再崇拜了,因為總是昂著頭昂的脖子都酸痛了,我現在更喜歡腳踏實地的去看一個人,而且你孩子都給老板懷了,還是三個哦,我決定以後隻做個乖巧的小跟班,柔姐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的那種。”
“果然很乖巧!”溫柔慢吞吞的點著頭與她說。
中午被允湘跟陳晨請出去吃飯,兩個女人聽說她懷了三胞胎均是要暈過去的態度,溫柔看著她們倆那誇張的表現卻是微微皺眉:快想辦法寬慰我吧,別再做出你們也很震驚的表情。
“寬慰你什麼?你也覺得自己像個怪物是不是?”
“你也太能懷了,你是豬還是青蛙啊,一懷就是一大胎。”
“拜托二位,青蛙會隻懷三個?”
“那你是承認自己是豬了?”
“哈哈,溫柔你笑死我了……”
溫柔……
這就是死黨吧?在她快要瘋掉的時候還損她損的這麼徹底。
“好吧,你們就當我是頭豬,可是跟豬做姐妹的,會是什麼?”溫柔隻好利用嘴上功夫占上風。
兩個女人一聽那話立即就不笑了,過了沒多久大家就平靜下來,認真的無以複加。
“好吧,或許你真的很緊張,但是已經這樣。”允湘攤了攤手,看著溫柔在喝果汁便端著她的紅酒在品嚐,瞬間覺得還是一個人好。
“現在袁教授跟滕教授都在我們那兒給我當老媽子,在辦公室滕風也不會讓我幹這幹那,上午在外麵坐回兒接幾個電話就會被他拉到他辦公室去休息,中午直接在他休息室睡到下午下班。”
溫柔說著兩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又看溫柔說騰雲的時候眉眼間的溫柔,內心已經有了某種認定。
“你上次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在高中的時候?”陳晨突然轉移了話題。
溫柔……
“大學的時候好像也喜歡過,而且大學的時候你不是還跟一個男同學去吃過幾次飯?”允湘也問。
“你們倆是在回憶我的過往史還是另有預謀?”溫柔一眼就看出那倆女人不正常。
“你沒發現你最近每次說起如來的時候感覺都有點怪?”陳晨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溫柔睜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兩個女人,然後服務生上了菜。
“溫柔,你愛上他了!”允湘說。
像是很肯定的口氣,甚至連眼神也帶著毋庸置疑。
溫柔隻是眼瞅著允湘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你確定?
“天啊,你自己心裏什麼感覺還需要別人確定?自從你們倆結婚後你變化多大你自己不知道?”
……
她當然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就不會問了。
下午溫柔被合作商的老婆給請了出去喝下午茶,說是喝茶了,溫柔又不能喝,就喝白開水。
“這是一點小意思,滕太太還請不要嫌棄寒酸。”
溫柔看了桌上的盒子一眼,貴婦把盒子打開,裏麵的珍珠項鏈甚是讓人移不開眼。
“這麼大的禮您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溫柔淺笑。
雖然禮重,但是跟了滕風這些年,她也算是見識過不少的貴重東西,這點東西還不足以讓她震驚。
“也沒什麼事情,就是聽說你這不是大喜了嘛,就想也沾個喜氣。”端莊的貴婦笑著跟溫柔說。
溫柔一聽這話,心想要是送給她肚子裏的孩子的東西她還好收下,但是這竟然是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