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剩下一個人的時候。
然後就徹底的安靜下來。
若不是你突然離開我也不會知道我是那麼愛你。
傷心都來不及,隻是看著回憶隨著時間凋零。
會不會有一天醒來,突然沒了彼此的消息。
然後一切都歸於……塵土。
聖誕節要怎麼過呢?
第二天她照常帶著孩子們去學校,老師們說最近來報名的很多,但是他們隻想每個班招收十八個學生。
“這些家長都沒有看一下我們學校的師資條件就已經堅定的報名,並且還想要立即交錢,這可全都是靠的我們園長的人氣呀。”有個老師說。
“那可不是我的人氣,而是滕總的人氣。”
不自禁的搖了搖頭,她心裏可是清楚著呢,若不是滕風是後台,她想開個學校也沒那麼容易。
滕總的孩子在這裏上學,那城裏有些名氣的人,誰傻啊,一想就知道各種條件必須是皇宮級別的,當然都來,還能順便攀攀關係。
雖然攀上關係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培養青梅竹馬的想法,卻是很多人有的,滕總孩子又多。
滕風的車子緩緩地停在學校門口,然後聽著門衛大叔說溫柔跟孩子們在裏麵,他便沒有進去,隻是那麼遠遠地呆著。
下午她帶著孩子去了媽媽的老房子,然後在那裏布置了一下,三個小家夥也會出力了。
溫柔說:滕寶幫媽媽拿一個方形的小盒子好不好?
滕寶立即轉頭去看箱子裏的裝飾品,然後挑出銀白色的小盒子給她。
溫柔又要別的,三個小家夥都開始幫忙。
滕愛抱著一顆大星星不鬆開,她說那是她的。
兩個哥哥表示無奈,看著妹妹那麼執著,那麼任性,竟然又轉頭看媽媽。
溫柔看著他們倆那眼神,仿佛是在給妹妹求情。
“好吧。”溫柔無奈答應。
其實也隻是小事一樁,隻是看著兩個兒子那麼為妹妹求情,心裏就是很感動就對了。
隻是這丫頭恐怕真的要被大家寵上天了。
不僅是家裏這兩隻疼她,連陳晨的兒子也疼她,家裏人沒有一個是不寵她的。
平安夜的夜晚,三個小家夥跟著媽媽還有舅舅跟小姨在街上逛蕩,不知道這個平安夜會不會下雪,但是街上的夜景卻是把他們三個給吸引了。
溫情領著滕愛還不忘說:姐,這麼重要的日子,滕總跟允大哥都沒有來陪你啊怎麼?
其實她也奇怪了,平時那倆男人總是找機會就到她麵前,怎麼這麼關鍵的日子一個也不出現?
“不過你身邊總不會缺了陪伴的。”溫良摟住她的肩膀說道。
“是啊,我身邊人這麼多,少他們倆也不算少。”溫柔挑挑眉,笑著說。
“那明年小良子你陪姐姐單獨過好了。”溫情立即說。
“我看你是想找借口去跟你男友過吧?”溫良終於聽不下去。
溫情不說話,隻是忍著被看穿心事的心情傻笑了兩聲。
“他在等你的話,你快去吧。”溫柔轉了轉頭,不遠處一個高個子穿著白色羽絨服的男孩子被她一眼就看出來。
“啊?”溫情沒想到被姐姐看穿。
“就讓他一直跟著唄,全當是考驗他對我們姐弟的耐性了。”溫良說。
“罷了,讓她去吧。”溫柔笑著說。
溫情得到解放立即就感激的上前抱住自己老姐:那我真去了,姐姐平安夜快樂。
然後走掉。
小公主沒想到小姨突然跑掉,竟然嘟著嘴瞪著眼,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貝兒沒回來?”
“她不可能回來了,所以這個平安夜我會完完整整的陪你過完。”溫良說。
姐弟倆顯然有點苦,那兄妹三個卻是已經在一顆大聖誕樹下停下。
帶到他們倆回過神來往那邊看去。
然後才是呆了。
“爸比抱抱。”滕愛踮著腳要滕風抱抱。
而滕貝跟滕寶早就在爸爸旁邊,用一種極其不高興的眼神瞪著爸爸身邊的妙齡女子。
那個女孩顯得也有些尷尬,然後往後退了退:這就是你那三胞胎兄妹呀?
“嗯。”他淡淡的答了一聲,把女兒抱了起來。
溫柔的心尖一顫,溫良卻是低頭看了看姐姐: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不要打擾他們了,不過孩子你去給我領回來。”溫柔對弟弟說。
其實她聲音裏在最後已經帶著些倔強,但是她就是不願意過去與他麵對麵。
準許她跟允健眉來眼去的,她當然也沒理由管人家交新的女友。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想她要是看不開這點事,簡直對不起自己活了這些年。
滕風瞬間滕愛指著的方向看到溫柔跟溫良站在那裏,溫良朝他點點頭,溫柔看了弟弟一眼:你們倆什麼時候對上眼的。
“工作需要。”溫良尷尬的擰著眉說。
溫柔卻有種被出賣的感覺,但是正在姐弟倆猶豫誰上前的時候滕風已經帶著孩子跟那個女人朝著她走來。
溫柔心裏念叨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滕總好久不見。”但是他還差幾步沒到她眼前的時候她已經先開口打招呼,笑的那叫一個真誠。
滕風看她一眼,隻是一眼,淡淡地。
“這位想必就是滕總的前妻了吧,你好,我是滕總的朋友安麗。”那女孩大方的跟溫柔交談。
“是嘛,滕總能有你這麼年輕的朋友,可真是他的福氣。”溫柔說笑著,然後抬眼看了看滕風。
“好酸呀。”滕愛在爸比的懷裏嘀咕了三個字。
瞬間場麵有點……
那麼長而熱鬧的街上,在大聖誕樹附近都是人,而他們幾個站在那裏卻顯得有些空曠,陣陣涼意悄悄地入骨。
那個叫安麗的女孩還笑了一聲,看著滕愛說:小公主好有趣呀。
滕風也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忍俊不已。
場麵一下子有些熱鬧過頭,溫柔擰著眉看女兒:到媽媽這裏來,不要打擾爸爸跟別的阿姨約會了。
小家夥竟然立即摟住爸比的脖子,扭頭撅著嘴看著溫柔:要爸比。
“如果可以,我帶著他們玩吧。”他說。
黑色的大衣襯托著他挺拔的身材,寵辱不驚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絲的涼薄。
溫柔抬眼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溫良站在旁邊低著頭,一直當自己是透明。
“你確定要帶著他們?他們可不會讓你安心的約會。”溫柔慎重提醒。
“你是在提醒我他們一直在打擾你約會嗎?”
溫柔瞪他一眼,然後看向倆兒子:你們跟誰?
倆兒子站到她跟滕風中間,然後……
溫柔還以為他們要選她,剛要開心,誰知道兒子站在那裏不動了。
溫柔……
溫良微微挑眉,看那情形他已經很明白了。
安麗看著那兩個小男孩的舉動也頗為受傷。
“兩個選一個,你們要跟爸爸的話我就先走了。”
“媽咪!”滕愛生氣的叫了一聲。
溫柔卻已經不抬頭。
“那我們走吧?”安麗對滕風說。
滕風低頭看兒子:走吧。
溫良站在那裏看著三個孩子都跟著滕風走,終究是有點看不下去。
溫柔轉頭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兒子拉著滕風的衣服跟滕風走了,頓時心裏好失落。
隻是……
沒過多久,兩個小家夥突然在人群中又回了頭,然後依然決然的朝著媽媽跑去。
滕愛哇哇大哭起來,倒是惹了不少人的眼。
滕風隻好抱著孩子回來,看著溫柔說:現在怎麼辦?
溫柔不說話,卻不料滕貝突然走到安麗身邊用力的把她往外一推。
安麗明顯已經不高興了,擰著眉,隻是安奈著自己不讓自己發火。
滕貝說:你滾開。
溫柔不動,隻任由兒子罵。
如果有修養的女人應該是不會對她兒子怎麼樣的。
“滕貝,不許胡鬧。”滕風說了一聲。
溫柔卻立即抬眼瞪他,竟然敢教育她兒子,溫柔一副要跟滕風拚命的樣子,溫良立即上前把滕貝抱住。
“抱歉,我看今晚就到這裏吧。”滕風對安麗說。
安麗點點頭離開。
然後滕風領著一大一小往回走。
溫良把滕貝放下:你們一起走吧。
溫柔吃驚的抬頭看溫良。
“都這樣了你還不明白?”
溫柔的心裏一蕩,然後低頭看著滕貝,滕貝似乎也在盼望著。
滕貝已經回頭:弟弟,媽咪。
最後一家五口回到市南的宅子裏,小家夥們樂開了花,看著爸比點的煙花都樂的蹦蹦跳跳的。
溫柔站在旁邊看著孩子們那麼開心,卻是沒吭聲轉了頭。
這是他早就安排的?
這一場,原本就是要送給他們,還是因為那個人已經離開才成了他們的。
有種霸占了別人的東西的感覺,很不好。
他轉頭看去,看到她往房子裏走去的時候,他垂了垂眸,卻沒跟上。
十一點多孩子們才睡著,在這個地方,有他們三個的大房間,而且也是他們最喜歡的地方,很快三個小家夥睡熟,他們倆才從房間裏出來。
溫柔站在門口說:如果你現在去可能還來得及。
“去哪兒?”
溫柔轉頭看他,不說話。
隻是緩緩地下了樓,房子再大也不知道哪兒才是她該呆的。
就覺得自己像個外人,想著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說說笑笑的樣子。
還有他看那個女孩的眼神。
沒有了言語的譏諷,仿佛整個畫麵都安靜下來。
從人到心,從樓上到樓下。
他跟著她下去,看她還穿著外套微微擰眉。
“你是打算去找他?”
溫柔一滯,然後轉頭看他:找誰?
深邃的鷹眸便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沒有多麼犀利了,隻是帶著些倦意。
那一刻溫柔突然也有些疲倦。
這場戲演的太辛苦。
“我上哪兒去找他?他一走便是無影無蹤。”她走到沙發裏坐下,莫名的眼眶有些濕潤。
停在別人的耳朵裏,卻好似她在不高興那個人的消失。
“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找到他。”
“是嗎?”不知道怎麼,嗓子就那麼啞了。
“你要是想去找,我可以告訴你。”
“那你說吧。”
客廳裏安靜的讓人快要喘息不過來,溫柔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發燙,發顫,仿佛整個人都不太好。
眼淚恐怕就要忍不住。
“聚豐閣。”他說。
溫柔沒再說話了,隻是轉頭看著自己的包,然後拿了起來。
“平安夜快樂!”
她起身便走,他卻突然說。
那一刻,她感覺她的小拇指跟心髒連著的整根筋都是麻木的,麻的她連哭都不能好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