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起走進去,今天人並不多,所以很順利。
當證件被拿出來,溫柔看著證件上兩個人又挨著,不自禁的笑了一聲: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
“什麼?”
“進民政局啊。”
“傻瓜,進民政局以後肯定還會,但是去婚姻辦事處肯定是最後一次。”
他抬手摸著她的頭發,眼裏閃過些許的溫暖。
心裏想著:嗯,頭發又長了一些,不錯。
“或者將來我們還會來?”
“嗯?”
“見證孩子們的婚姻。”
“我才懶得管,到時候我要帶著你遊遍全世界。”
“啊,其實我也不是挺喜歡旅遊的,怪累。”
“到時候由不得你不喜歡。”
他說著把她摟在懷裏,兩個人肩並肩一起離開。
學校要開業,這天早上溫柔特意早早的起床,滕總還躺在床上悠閑地看著老婆大人一件又一件的給他拿衣服讓他選。
不自禁的偷笑,然後當她回過頭又一本正經的表示很為難。
直到臥室櫥子裏的衣服都要選完,溫柔有點受不了了,他才說:其實第一套就不錯。
溫柔……
那麼她折騰了這麼久到底是為啥?
那天剪裁去了不少大人物,也去了不少保鏢,滕總從前幾天就叫了不少人去幼兒園周圍蹲守,確保這一天一點意外也不發生。
後來這家幼兒園有名氣的重要原因也是因為有一群超級厲害的保鏢。
袁教授也參加了剪裁,作為滕總的老媽,作為資深教授,作為溫柔的婆婆。
滕教授沒去,但是新聞裏播著他一直在看,心緒難安,其實不是不想去,隻是拉不下臉。
陳晨跟允湘都在,陳晨的小孩也加入,允湘看著自己兒子感歎:哎,兒子啊,快快長大,咱們也要跟哥哥姐姐一起上學。
再次上學的小盆友都受到宮廷級別的待遇,不光是那一群穿著黑青色製服的專業保鏢,還有學校的資深教師,以及最專業的兒童營養師還有廚師。
從一雙碗筷到一桌一椅,全都是最優質的。
溫柔當時就想,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反正這世上沒有錢能辦不到的事情就對了。
當然,除了感情。
溫柔的叔叔跟嬸嬸還在學校門口守著,溫穎未婚先孕,但是孩子已經在肚子裏五六個月了,他們想,憑著這層關係或許將來孩子也能在此上學。
溫柔見到他們在外麵也很意外,但是隻是稍微尋思,過後就拋到腦後了。
不相幹的親人,算親人,也可以不算。
開學第一天,家長們在後麵參觀了老師的教學模式,學校的每位老師都跟家長展示過之後家長帶著老師們的簡曆離開。
下午五點半放下接孩子。
晚上溫柔卻是一得空就立即給溫良打電話,溫良今天其實沒什麼事,但是一直在辦公室翻譯資料。
“今天你學校還順利嗎?”
“順利著呢,滕總請了不知道多少保鏢護駕。”
“那就好,我這邊也很好,今天官司雖然沒得結果,但是我們是贏定了。”
“晚上幾點回家?”
“溫情幫我熬了白粥,十點半之前會回去。”他淡淡的說。
溫柔點點頭:別讓自己太累了,那我掛了。
“嗯,你也別太累了,晚安。”
溫良掛斷電話後溫柔也把手機放下,看著陳晨跟允湘一起朝著她走來。
“哎呀,今天我可算是大開眼界,一個幼兒園的開業典禮都如此隆重。”
溫柔淺淺一笑,她們在幼兒園陪她吃的晚飯。
“我現在就盼著我兒子長大呢,溫柔,到時候我可要跟陳晨一樣待遇。”允湘說。
“陳晨家的公子可是沒有任何優待,若說有,那也是所有小朋友都會在這裏得到最好的照顧。”溫柔說。
“哎,是啊,所有小盆友都很開心,今天中午我看他們吃飯的樣子都感覺他們好像在家從來沒吃飽過。”陳晨笑著說,有點誇張的表情。
“這說明我們學校的夥食還不錯。”溫柔也笑,今天她的確太有成就感了。
不過這些都多虧了某人的幫忙。
他到學校接她,車子停在門口的時候三個女人剛好一起出來,然後陳晨跟允湘就跟她告別。
“原本我還想帶著兒子在這裏多吃一頓再走,誰知道我婆婆那麼迫不及待把孩子接走,我們倆也告辭了,你們夫妻早點回去休息。”陳晨歎息著說。
滕風下車走到她麵前,跟她一起看著陳晨跟允湘上車離去,然後才抬手摟著她:我們也走吧。
溫柔點點頭,然後去跟看門的警衛叮囑了幾句才跟他上車。
“你今天怎麼會請這麼多保鏢過來?連我都被震驚了。”路上溫柔問他。
“往後這些保鏢會一直在這裏,一來是保護學校跟孩子的安全性,而來也算是給你助威了。”
他淡淡的說著,認真當好司機。
“你怎麼想的啊?今天這陣容,恐怕少不了幾十個保鏢吧?”
“不,學校十公裏內外全都有我的人,也就是說,最起碼得上百個,而且全都是專業。”
溫柔聽著他那麼淡淡的說,竟然有點不敢相信。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讓這麼多保鏢在我們學校附近?”
“這我已經是一壓再壓,否則你根本無法想象我想要叫多少人來保護你跟兒子女兒。”
溫柔竟然不忍心再問,突然想到那麼多人不喜歡她,難道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確保她的安全?
眼睛裏不自禁的有些濕潤,然後她淺淺的一笑,靠在他的肩頭。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敢告訴我?”
溫柔低聲問,聽不到遠處他的心跳,不確定自己說的是不是就是他這麼做的原因。
寬闊的眉心微微擰著:別亂想,一切都有我呢。
溫柔無奈輕歎一聲不再問,其實,她根本就不想知道。
簡簡單單的活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她現在最快樂的事情。
至於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她這條小命,就像是他說的,有他呢。
如果連他都保護不了,那溫柔想,她又如何保護的了自己?
所以對他有信心,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隻是無論什麼事情,遇到什麼人,都要時刻警醒倒是也要做的。
溫柔突然想起今天溫龍跟夫人去觀禮,不自禁的心思又有些沉重。
如今家裏長輩都離開了,除了容家二老,她們姐弟就還剩下溫龍那一個叔叔長輩,雖然他沒什麼長輩的樣子。
他們的關係到最後會成為怎樣呢?
溫柔輕輕地靠在他肩上,後來竟漸漸地睡著了。
到家後他把車子緩緩地停好,然後轉身看著溫柔在他肩膀靠著睡著的樣子,想起爆炸的事情,想起劉瑜平,不自禁的又沉吟。
想起那些讓他厭煩的人他攥著方向盤的手上力道又用力了許多。
溫良回到家剛進小區就聽到後麵車響,一轉頭看到溫情從一輛高貴的車子裏跑出來,手裏還拎著盒飯,那位大少爺也從車裏出來,兩個人都看到了溫良。
溫情美滋滋的拉著男友的手到他麵前:幫你買的小吃。
溫良看了溫情一眼,然後又看著溫情男友: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爸媽不在家,所以帶她去家裏坐了坐。”
漆黑的夜空下三個人站著小區門口,溫良冷眼看著那個男孩,然後把溫情從他手裏拉走便轉身往裏走。
那男孩雙手插兜站在那裏看著溫情被帶走,看著溫良孤傲的背影,竟然不自禁的冷笑了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小良子你怎麼了嘛?”
溫情擔憂的問,總覺得他怪怪的。
“難道是在生氣我今晚沒有給你煮白粥?”
“哎呀,我煮的又不好喝,我今天給你買的你喜歡的小吃呢,你……”
“溫情,女孩子要懂得自重。”
“啊?你什麼意思?”溫情呆了。
兩個人站在家門口互相對望著,溫良的冷漠,溫情的呆滯,後來溫情有些惱火了,然後溫良轉身拿著鑰匙把門打開。
“溫良你到底什麼意思?”溫情跟著他進了屋,立即追問。
“他在他父母不在的時候才敢帶你去他家裏,你說我是什麼意思?如果他足夠愛你,他會大大方方的把你介紹進家裏,而不是偷偷摸摸。”
“你……”
“如果你不喜歡聽,就當我沒說。”
溫良看著溫情委屈的快要哭了,然後轉頭想進自己的房間。
溫情追上去,抬手就在他胸口拍打了一陣。
“你個混小子,竟然敢說姐姐不自重,難道你忘了是誰在你被貝兒羞辱的時候大老遠的去替你討公道?為什麼我可以為你打抱不平,你卻這麼說我?”
“溫情!”溫良大聲喊了一句,隻因為她苦惱的像個失去理智的孩子。
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溫情不高興的看著他。
“如果你不是我姐姐,你以為我會說這些?我是提醒你那個大少爺太玩世不恭,而你不該跟著他輕浮知道嗎?”
“我——你——”
溫情說不出話來,溫良卻已經轉身進了自己房間裏。
他不怕被打,他隻是怕姐姐再次受到傷害罷了。
溫情站在狹小的客廳裏一下子委屈的大哭出來。
貌似也不是不知道這事是男友的問題跟自己的問題,但是就是覺得特別憋屈。
手裏的飯盒放在茶幾上,她進了屋,然後就躲在床上蒙著被子開始哭起來。
溫良半夜裏出來看到客廳裏茶幾上放著的飯盒又無奈歎了一聲,然後走過去坐下把飯盒打開。
他們姐弟幾個的情誼他明白,但是他真是擔心溫情再受挫。
上次流產的事情難道還不夠她明白女孩子該好好自愛?
哪怕他跟貝兒做過那件事了,可是他每次也是小心翼翼。
成年人之間的感情仿佛很簡單,又仿佛不小心就會出事。
溫情對他的感情他知道,他對溫情的感情,溫情知道嗎?
早上溫情就去了溫柔那裏,一肚子的話想跟姐姐探討,應該是因為溫柔是大姐,所以習慣性的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大姐,卻不喜歡告訴溫怡或者溫良。
偌大的房子裏,她坐在沙發裏等著溫柔,溫柔聽到下人稟報就起了床,那時候滕風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