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的手一直在媽咪的身上抱著,高大身影站在昏暗的視線裏,遮住了躺在床上的小公主粉嫩的臉頰。
一聲輕歎,房間裏陌生的氣息襲來。
高挺的身材緩緩地彎下,輕輕地將小女兒抱到裏麵去給她蓋好被子。
然後才看著自己的妻子,滿眼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臉上溫柔的線條,然後將她輕輕地抱起。
妻子在男人的懷裏微微的動了下,腦袋抵著他的胸膛上或者是因為熟悉的感覺,她才踏實的繼續睡著。
回到隻屬於他們的房間裏,他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之後深邃的黑眸就看到身下女人淺勾著唇角用力隱忍不笑出聲的模樣。
不自禁的也笑了一聲,張嘴就咬她的鼻子一口:還學會裝睡了。
“是被你吵醒好不好?”溫柔被寵壞的聲音,然後抬手勾著他的脖子,一睜開眼便看到他那俊美不凡的臉蛋,然後不自禁的看的癡了。
之後突然安靜下來。
四目相對,還是會有那種觸電般的感覺。
溫柔心尖一蕩,隨即便要轉頭,卻被滕總捧住了臉。
“幹嘛?”他低聲問,然後低頭又親她的臉,那麼霸道,又那麼情迷。
溫柔的心惶惶的,突然想起來。
“你今晚不是要在醫院陪姑媽?”
“有護工,滕教授也回來了。”他跟她彙報,然後又開始摸她的臉。
溫柔被他摸著,又被他那深邃的黑譚給緊盯著,心裏怎麼能不慌張?
那話跟那事情都是呼之欲出。
最後卻都是付諸行動。
擁抱著,親吻著,偌大的床上,再也沒有一廂情願,而是雙方互相糾纏。
不知道是幾點滕總才放過身下的女人,轉而抱著她進了浴室洗了澡後愛戀的將她摟在懷裏睡了。
早上他又是早早的離開去了醫院。
滕美也早就醒了,自己在梳頭,看到梳子上掉落的幾根頭發有些不悅的擰著眉。
他走進去:這麼早就醒了?
“比不上你滕大總裁早。”
其實滕美根本不願意說話,自從醒過來,她便不願意說話,除非是滕教授在這兒,別人,她都不願意開口。
她自己昨晚想了一夜,其實她明白,那是因為,她隻有哥哥了。
滕風並不在乎被姑媽調侃,隻走過去他旁邊,拿著她手裏的梳子幫她梳頭。
滕美的眼波流動,然後垂著眸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你還會梳頭呢,是平時給你老婆那兒學的吧?
“您就不能不這麼尖酸?我知道您現在心裏失落,可是您睡了這麼久醒過來,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大家有多激動。”
說道最後他無奈輕歎,然後把她的頭發梳順了,輕輕地把梳子放在旁邊,然後轉身半坐在床沿。
看著滕美臉上突然的失落之意,他卻是低眸看著她的手,然後緩緩地拉住。
“姑媽,您要怪就怪我,不要怪溫柔,也不要委屈自己。”他抓著她的手,拇指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
他心裏有些話,隻能在這一大早倆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才跟她說出來。
滕美看著手被拉住眼眶濕潤,他那柔軟的聲音讓她的心裏也不自禁的難過,她別開臉看向別處。
一睡就是兩年,她醒來後還回不過神,她還記得自己當時拿著刀壓著溫柔要殺了她,她還記得,她舉刀的時候被一槍射中。
之後,她便什麼也不知道了,然後再醒來,就已經過了這麼久。
“另外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姑父是不是外麵有人了?”她醒來好幾天,雖然在出差,但是電話也不接算是怎麼回事?
“他外麵有人也不是一天兩天,您早就知道不是嗎?”
滕風低眸留意著滕美的表情聲音委婉的反問。
滕美聽到那話有點生氣,又無奈,轉頭看他,眼神頗冷。
“告訴我,我躺在床上的這兩年,他……”
“你本來是在你跟姑父的家裏,但是有次我去看你的時候碰到姑父跟一個女人在沙發……然後我才把你接回了家。”
“什麼?他……”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早已經隻把你當個擺設。”
“他人呢?你把他給我找出來,我要親自殺了他。”
滕總心裏便覺得差不多,隻歎息一聲,像是很不情願。
“他進了監獄。”
滕美所有的憤怒一下子僵住,隻是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寶貝侄子。
滕風把事情的經過,按照自己的羅輯思維給她講了一遍。
她突然笑了一聲,卻是落了淚。
病房裏安靜的讓人有些受不了。
滕美緩緩地抬頭看著他:他可是你姑父啊。
“他哪裏還配做我姑父?就憑他要殺我還是就憑他在你不省人事的時候跟別的女人在你麵前……?”
他問,說道最後他氣的站了起來。
他的所有的表現,以及臉上的憤怒,此時的一言一行,自然都是帶著他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但是又無法否認他說的這一事實。
滕美竟然心軟的閉上眼睛隻剩下落淚,聽著滕風說他本來該判死刑的,若不是他答應了滕教授。
“那個混蛋。”滕美恨的咬唇,卻又夾雜著一些別的感情。
她沒辦法否認的,那個男人,曾經帶給她最美好的回憶。
但是他還是棄了她,他怎麼能棄了她?
“我想見他一麵。”她低聲說。
“好,等你出院以後我來安排。”
他答應,滕美這才又抬眼看他,沒再說話了。
後來滕風去上班,開會,一忙就到了中午。
滕美跟滕教授在病房裏呆著,就兄妹倆,滕美問滕教授:哥,瑜平真的做了那種對不起我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滕教授一驚。
然而滕美看到他的表情,卻是明白,滕風說的都是真的。
“那劉瑜平坐牢的原因,也確實是滕風說的那樣?”
“小美,哥哥對天發誓,若不是我苦苦求著滕風,怕你醒過來受不了那樣的事實,法庭上宣判的,便是他的死刑。”
滕教授不知道滕風花了多少錢,但是那些錢不是為了姓劉的花的,而是為了滕美才花的。
“可是他畢竟是我的丈夫啊,我已經沒了女兒,你們怎麼可以讓我再失去丈夫呢?”
她忍不住帶著哭腔。
她不會跟滕風講這些,因為她太了解滕風,她也非常了解滕教授,所以才會跟滕教授這樣的方式講。
“那又如何,他要殺溫柔跟滕風,當時我們隻能選擇自保,而且他哪裏還配做你的丈夫?小美,你怎麼活得糊塗了?以前你的自尊心那麼強,哪裏容得下一丁點的錯誤?現在怎麼會這樣袒護?”
滕教授也是被自己的妹妹整的半死不活的。
“可是丈夫我隻有一個,我早就知道他在外麵跟那些狐狸精勾三搭四,我隻要他在家的時候跟我坐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我不管他在外麵幹什麼,隻要他記得該回家的時候回家,爸,你根本不知道現在有點能力的男人幾乎都這樣的,如果大家都離婚,那我們國家早就成了離婚大國。”
“僅是瞎說,什麼有點能力的男人都是這樣?你不要因為劉瑜平那樣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滕教授聽到這話不高興了。
“您還不信?您以為小雲就幹淨嗎?像是他那樣的男人,多少女人等著爬上他的床,做那種事又不需要多長時間,一頓飯的時間就完了,你們以為他每天晚上回家就幹淨了?根本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那些小妖精的勾引的。就算是您,若是有那樣的妖精往您的腿上一坐,您以為您真能把持住。”
“一派胡言,不準再說了。”滕教授聽了差點氣暈過去,立即製止。
滕美這才不說話,卻是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出來,隻是有點肮髒。
“你說你怎麼會盡是把人往那肮髒的地方去想?這些年你外表風光,內在裏到底看了些什麼?想了些什麼?留住了些什麼?”
滕教授根本無法了解自己妹妹的心境,她竟然能把每個人都想的那麼肮髒,好像這個世界,這個社會都是肮髒不堪的。
所謂的和諧,不過是外表罷了。
其實真是那樣?
公不公平,在自心感受。
你覺得公平就公平了,你覺得不公平就不公平了。
滿足與不滿足而已。
溫柔跟允湘去了郊外,中午暖洋洋的讓人有些睡意,兩個女人躺在草地上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這一生,若是不好好享受生活,大概就會被生活給享受了吧,生活以讓我們痛苦而快樂。
“你上哪兒找了這麼一塊好地方。”
“當然是我老公那兒,他隻要聽說我想要什麼立即就會去找到送到我麵前。”允湘說起自己的老公又帶著些得意。
溫柔抿唇淺笑著,然後看著那片藍天沉了一聲。
真的很好,老公很好,天氣很好,人生更是一場玄妙。
那麼大的一片草地,幹幹淨淨的,雖然稍微有些傾斜,但是比起城裏麵被千萬人踏過的那些,真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對了,溫情什麼時候回來?”允湘突然想起來。
“她似是在那邊表現不錯,好像也一點不戀家。”溫柔聽滕總說起來她在那邊的表現倒是挺驕傲的。
溫情在感情上也承受了太多,她需要換個環境去換個新的思維方式,把那些過去的事情該拋棄就拋棄。
“哈,我倒是真沒想到溫情能在外麵過的那麼好,不過聽你那麼說,那丫頭應該是也活出來了。”
允湘這麼說溫柔不自禁的也笑的像是小花開放。
如果真是那樣,那真是再好不過。
若是活過最煎熬的時候,再歸來,應該就不會那麼經不起打擊吧。
初戀,說到底,真的能走到一起的有幾個?
譚文縱使是對她妹妹還有感情,但是譚家跟溫家,也注定成不了親家。
自己在對待妹妹的事情上也有處理不當的,好在妹妹沒有怪她。
所以她不會再管別人的事情,溫怡很幸福,雖然也會有家庭紛爭,但是付曉寒對她是真的很好。
那是個簡單的男人,有個家,然後拚命的賺錢,再沒有別的。
至於她弟弟,溫良跟貝兒的結果到底怎麼樣,她都會祝福。
“溫良那小子怎麼了?要不要我給他介紹個新女友,我保證家世背景,以及人品都是超好。”
溫柔聽了後倒是很感興趣:哪家千金?
“我爸爸的一個朋友的女兒,跟溫良一樣年紀,而且人長的也比較秀氣,要身高有身高,要模樣有模樣,絕對是大家閨秀,上的廳堂下得廚房,毛病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