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明打給白子衿的時候,她正在跟著父親出來應酬,且是她軟磨硬泡了很久,才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
“不隻金城和周邊幾城的所有二手車行都不收她那輛車,就連一些個體二道販子都不收?且口徑出奇的一致……子衿,我覺得事情可能敗露了”
彼時白子衿正站在日料店包廂外,環境清幽,樂聲悠揚,卻緩不下她心底因聞及宗念相關訊息急擊而起的鼓點。
她真的愛徐斯明,真的煩透了宗念,也是真的不想離席太久,不然不止父親回家會發脾氣,她以後再想跟防女兒寵兒子的父親一起出來曆練和發展自己的人脈則是難上加難。
“斯明,我這邊正在跟我爸做生意的朋友一起吃飯應酬,有什麼事兒等我回——”
徐斯明兀自打斷。
“包括國內幾大二手車交易平台,我用了全家人都身份證去實名注冊,但無論PC端、手機端,隻要是把她那輛車一上傳,不但審核過不了,後台還會以證件文本疑似造假為由直接封號。”
徐斯明胸中早攢著一口氣,他告知白子衿的都是結果,而作為執行者,把一輛換過幾大件兒的涉水車四處兜售,其過程中碰過的壁和受到的擠兌指責可想而知。
對外,形象和多年教育使然,他做不到買賣不成當即翻臉,因為他想得長遠:等邁凱倫真正到手之前的,他還要為他正開的這輛談個好價錢。
所以即使某些商販或老板們給他難堪甚至有些素質低下的言語粗鄙,他完全可以做到忍辱負重。
但他是人,有脾氣有傲氣,所以人後,他或多或少的將這份窩囊氣轉嫁到周遭,而這裏麵首當其衝的就是最開始提出賣車套現點子的白子衿身上。
而且,若是真如他懷疑的那樣,宗念是因賣車事件起疑,才導致近日來的種種不順……
“斯明。”白子衿柔聲喚道,“我們都是受害者。”
“如今你受到所有的不公正對待,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宗念隱瞞事實,所以斯明,我懂你的不甘和憤懣,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因為一個外人而指責彼此,好不好?”
白子衿通程都是半撒嬌半委屈的口吻,她不是傻白甜,高學曆高顏值,且最會察言觀色,她當然可以第一時間察覺到徐斯明在抱怨懷疑是同時,還在表達對她的不信任。
“她那輛車我不知道她當初是從什麼渠道得來的,沒有根據的話我不想說。不過我早就問過我朋友了,那車確實泡過水的,還換過很多大件兒,誰收了就是砸手裏,用我朋友原話說就是,‘我還以為那車是開護城河裏之後打撈上來的’。
“斯明,這事兒辦得不順利,錯不在你我,不在任何不相幹的人,罪魁禍首是宗念,因為她對我們所有人都不坦誠,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她不需要曉之以情,男人受氣了當然需要一個發泄對象,隻要這個人不是她就好。
她算著時間,已經出來幾分鍾了,真的要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