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一刻,她那樣渴望離開,離開這個令人惡心的家,將這個惡心的男人碎屍萬段,而要踏出這一步,她必須擁有足夠的權力跟財富。
第二天一大早,因為答應要給封睿補習功課,秦晴提前去了學校,在路上原本想買一個包子,一摸口袋才發現兜裏沒錢。
正轉身要離開,驀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老板,來三個肉包子。”
秦晴剛一轉身,一個熱乎乎的包子就遞了過來。
“嘿,不至於這麼節省吧,我不是剛交了六百塊學費嗎?連個包子都不舍得買,難怪那麼瘦。”封睿一口一個包子,一邊吃一邊調侃。
“花光了。”秦晴也沒瞞著他,慢慢悠悠啃著手裏的東西,供認不諱自己花錢的大手大腳。
“什麼?那可是六百,一個工人工資也就幾百塊一個月,你一天就給整完了?”封睿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她,也沒瞧見她身上穿戴了什麼貴重東西,連補了好幾道口子的書包都沒換,心裏更加疑惑這錢的去處。
其實秦晴早在去網吧前就準備給常彥母親送點醫藥費的,所以才預支了補習費,不過這事她不打算說,於是轉移話題問道:“你二哥回來了嗎?”
“沒呢,也不知道忙什麼,好多天沒聯係了。”封睿甩著書包,抓著一腦袋的雞窩頭,眉宇間透出了一絲擔憂。
兩人說到這裏,封睿書包裏的手機就響了,滴滴滴的單調鈴聲從老舊機身裏傳出來,他興奮地掏出來,“二哥!你回來了?剛才我們還說起你呢,沒,是秦晴,就是幫咱們贏了王老大的那個,對對,她最近還在幫我補習功課,你什麼時候回來,這邊出了點事情,啊?哦,我讓她聽。”
秦晴打從那句二哥喊出來就眼皮子直跳,這會兒看著伸到跟前的手機,心都跟著往下沉,“喂,我是秦晴。”
“嗬嗬,丫頭,好久不見。”封言的聲音隔著話筒有些低沉,乍一聽很像二十年後的聲線,笑聲磁性而惑人,隻不過他笑的時候就意味著有人死,不像現在還有單純心情好的時候。
“人找到了?”秦晴心下一動,問了出來。
“嗯,平安無事。”封言難得柔和,口氣更是帶著緊繃之後的放鬆感,輕輕淺淺沿著話筒灌進秦晴的耳膜,讓這一頭的她也莫名彎起了嘴角。隻是下一秒,對方又開始陰晴不定,話鋒一轉,“聽說劉益東心髒病發作,你把人給救了。”
這頭的秦晴捏著手機的指尖一緊,“隻是湊巧。”
“湊巧?”封言重複了一句,聲音夾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昨天下午劉益東兒子的郵箱收到了匿名舉報信,最近巧合的事情,可真多。”
“是不少。”秦晴中肯地點評了一句,連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多透露。她了解這個男人,一旦被他懷疑上,即便沒有真憑實據也得被盯得掉層皮。
對麵也不知道看透了多少,話題沒有繼續,正當秦晴心思鬆懈的時候,冷不丁又聽見一句,“丫頭,你這麼處心積慮接近我,該不會是想爬我的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