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場有行家裏手的話，那肯定也看得出趙琴是耍了滑頭的。因為他這一批從緬甸拉回來的毛料全都是老坑種的料子，質地細膩且紋路清晰嗎，帶癬跟鬆花，都是出高檔翡翠的好毛料，在四九城乃至其他比較大的賭石市場內都是一公斤以幾千到幾萬塊不等的價格出售。
解石師傅也算是半個行家，見到了毛料之後動作之間十分地小心翼翼，根據趙琴的吩咐，先從側邊切下了一公分。
嗡嗡……切石機在接觸到毛料表麵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聲響，轟隆隆地不絕於耳。
“嗯，再往裏麵切兩公分就差不多了，再往側邊一點點，不要太下麵，以免傷到裏麵的玉石皮肉。”趙琴不時在旁邊出聲指導著師傅的動作，對於裏麵大概能夠開出多少體積的玉石，心裏也有大概的把握。
而他選中的這塊毛料體積有一個籃球大小，表麵的沙粒光滑細膩，紋路也很有規律。一般這種石頭裏出綠的幾率很大，且體積不會太小，越是接近石心的地方越需要注意跟小心。
“誒，怎麼還是石頭啊？翡翠呢？”旁邊買下這塊毛料的客人顯然也是看得很心急，看著石頭都是一公分一公分地往下切，露出來的都是一層接著一層白花花的結晶體，心裏是越發地沒底。
“嗬嗬，不急不急，這塊毛料的成色很好，就算隻取出來拳頭大小的翡翠也足夠值回票價了。”趙琴倒是沉得住氣，因為熟知翡翠價格之昂貴，所以無論取出來的玉種多少，隻要能夠打造成成品，那價格絕對遠遠超出一千塊。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被切出來的石頭越來越多，毛料的體積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減少著。可是，一點綠色都沒有見到。
此時劉益東在旁邊已經看到了趙琴的臉色不對，心下也不禁跟著沉了沉。
城東郊區這次的項目惹出了這麼大的禍事，如果最後連開發商都放棄進駐的話，那對他年底的競選考核將會是一個極大的敗筆。
可惜老天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難處，整塊毛料切到中心部分也終究隻是一塊白花花的石頭。
這種情況在行話裏就是賭垮了。
所謂神仙難斷玉，就算是行家裏手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雖然趙琴明白這個道理，可眼下麵對這群剛剛接觸賭石的賓客們，他知道自己解釋再多也無濟於事，於是一咬牙，命人搬上了第二塊石頭。
“看來第一塊是我看走眼了，但今天是劉市，長的宴會，我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所以決定將帶來的毛料都切開，取出一塊玉給劉市，長賀賀喜。”這時候趙琴也顧不上麵子不麵子的問題了，找了個台階，采取了第二種宣傳方法。
然而第二塊切下去，還是沒有出綠，接著第三塊第四塊......在趙琴越來越凝重的神色中，石頭廢料在機器旁邊越堆越高，被小二陸陸續續搬出了花園。滿場賓客從一開始的好奇，到後來也變成了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