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我自己來。”切到最後,切石機師傅的手都磨破了皮。趙琴自己也心急,幹脆挽起袖子親自上陣坐到了椅子上,熟練地擺弄起切石機繼續切第八塊毛料。
他知道,如果今天出不了綠,那麼別說在C市,在整個行業中,他的招牌也算是砸了。
九十年代,整個華夏內地的賭石市場正是剛剛興起的時候,人們生活富足了,有充餘的閑錢玩賭石,招牌跟口碑就是他們打出來的第一步。
趙琴自己也是靠著一塊玻璃種滿綠的翡翠從而立起了金字招牌,但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難道他今天就要砸在這裏了嗎?
直到十幾塊毛料全部切出來,整個場麵已經徹底地寂靜無聲。
“什麼啊?還不是石頭嘛,看來都是騙人的。”封睿在下麵嘀嘀咕咕嘟囔了一句聲音不大,卻是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趙琴的巧舌如簧此時也已經發揮不出功效了。
他那張白白胖胖的臉上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看起來有些發白,坐在切石機前麵,呆呆地望著麵前的一堆石頭,就像上天給他開出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而除了趙琴跟劉益東兩個人臉色難看之外,現場還有第三個人同樣沉著臉色坐在那裏不發一語。外人或許很難看得出他的心情,因為此人常年慣於戴著一副玩世不恭的麵具,使人猜不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我有辦法挽回僵局。”正在把玩著酒杯的封言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少年人雌雄莫辨的悅耳嗓音,回頭一看,正是今晚他幾次三番注意到的小家夥。
可是……
“小東西,這個局麵又跟我有什麼關係?”他低聲說著,仰頭喝了一口酒水,香檳的酒液在他那雙薄削的唇上留下一層薄薄的水漬,在燈光下泛起了琥珀色的光澤,顯得格外性感。
秦晴也沒理會他的試探,將手中的毛料朝著半空中拋了一下,又接回了手掌心,微微勾了勾嘴角,“現在隻剩下我手中這一塊還沒有切出來,我數到三,如果你不點頭我就走了。一……二……”
也沒等對方反應,計時已經開始數到了三。
封言跟她打過交道,自知不能用對付一般小孩子的招數糊弄。於是眯起了眼眸,直接略過了第一個問題說道:“你怎麼確定,你這一塊裏邊就能夠出綠?”
“這個我暫時不能回答你。如果想要知道答案,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秦晴走到桌旁,同樣端起了一杯酒水。因為這具身體還尚未成年,她也隻是拿在手中把玩,凝視著燈光照耀下香檳明亮透明的顏色,覺得並不如男人唇上的那一抹好看。
“嗬嗬……”聽到這裏,封言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對於少女的反客為主,似乎覺得十分新奇,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點一下,“你想要什麼?”
秦晴手中的動作一頓,杯子裏的氣泡緩緩停住了流動。
她將那杯酒舉到男人的唇邊,在對方輕輕啟唇的一瞬間用指尖在那唇上擦了一下,聲音平靜無波道:“我要你的初,夜權,在我的十八歲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