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來先是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的手腕,眉頭一皺,“怎麼這麼嚴重,不是說隻是發生了一點小摩擦嗎?”

聽到質問,護士長湊了過來,“東西都沒壞,病人也沒傷到,就是這個人傷了手,我們也不確定他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所以剛才護士長才沒有讓人進行包紮,就是防止有人想趁機在醫院裏鬧事賒賬。

那一頭中年男人的家屬一聽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我們裏裏外外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就是這個少年一上來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一下子就把人的胳膊給扭斷了,現在已經腫成了這個樣子,難道還能有假嗎?”

“看到了?”秦晴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那隻被砸出去的茶缸,親自送到了那名病友的床頭,對著那位坐在病床上的大媽,輕聲問道:“阿姨,剛才你有看到嗎?”

那位大媽愣了愣,視線遊移著落到了那隻已經殘缺了一角的茶缸,臉色頓時沉了沉,扭過頭去應聲道:“沒有,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秦晴微微點頭,笑了笑,轉頭看向病房裏其他的床位,“你們呢?”

甫一接觸到少年那雙清澈的瞳孔,所有人都鬼使神差地搖了搖頭,給出了答案,“沒有。”

“不可能!你們都在撒謊,看著他們欺負人也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中年男人的父親咆哮著聲音朝眾人嚷嚷。

可是他不說還好,一說卻令人覺得十分可笑。要說起公道,剛才分明就是他們家無理在先,又占著自己人高馬大恐嚇著眾人不敢開口。現在自己吃了悶虧,踢了鐵板,反倒是叫起委屈來了。

“副院長!醫生!是他們在撒謊,不是我們鬧事。”中年男人捂著自己疼痛難當的手腕,這時也知道自己是犯了眾怒,也不再奢求其他人出來作證。

但是,他有證據,不怕他們耍賴。

“你看我這胳膊,分明就是被人打傷的,我好端端怎麼可能會摔成這個樣子,我的骨頭肯定已經斷了。”不在場的證據誰都可以做,可是傷卻是實實在在掩蓋不過去的。

聞言,常彥跟常母都不由得一陣緊張。

“哪裏有那麼嚴重,就是腫了而已嘛……”常彥頗有些心虛地回了一句。

這時副院長也終於摸清了來龍去脈,端詳著那個傷口,慢悠悠道:“我看確實是骨頭出了問題,先去驗傷吧,然後再看看是誰的責任。”

一聽到要負責任,兩個病床都緊張了起來,因為這意味著要賠錢。

中年男人一家那是歡天喜地,恨不得現在就衝去樓上拍片子。

可惜,腳步還沒邁出去,便聽到一道熟悉的少年聲音,“等等,隻是普通的扭傷,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扭傷?你開什麼玩笑,我這手肯定是斷了,疼得厲害。”中年男人一聽,想都沒想便開口反駁了過去,結果扭頭一對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目光便有些犯怵,下一次往後退了一步,聲音都帶上了不易察覺的顫抖,“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