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是古玩都這麼容易玩的話，那我們幾個老骨頭也不用在這一行混了。”張掌櫃冷哼了一聲，嘴裏跟下刀子似地說話越發刻薄，連劉益東的麵子都不給，“劉市，你找這麼一個鄉下毛孩子來，是來戲弄我們嗎？還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老骨頭在收藏上的堅定水平呢。”
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樸素到近乎寒酸的少年壓根就不可能有能力有實力收藏到什麼好東西。
“是啊，劉市，原石可以憑借手氣好開出來，這古董可不是隨便就能撿到漏的。”李掌櫃晃著自己手裏的煙鬥，兩撇小胡子一抖一抖合著對方把秦晴損得一無是處。
“兩位……”劉益東一時臉色也不好看。他今年為了競選所以有意整頓古玩街，所以最近一直拜訪這幾位老爺子，一來二去也算熟悉。
不過這些老爺子就跟擺在店裏的老古董一樣，頑固不化，脾氣固執外還眼高於頂，看誰都高高在上。
往常他也就當自己是晚輩忍了，但秦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斷不會讓她受這份委屈。
隻是話還沒說完，便被搶先一步站出來的秦晴給打斷了，“劉叔，兩位老爺子說得也沒錯，隔行如隔山，我是個小輩，本來就要多接受提點的。”
封睿跟劉洋看著少女秒變乖孩子，在後麵差點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媽呀，這還是半個小時前在學校威脅胖墩的女流氓嗎？！
“嗯，好歹還聽得進去話，不算沒得救。”自視甚高的張掌櫃點了點頭，對眼前少女的識時務頗為滿意，但下一秒還是話鋒一轉，“但是，這物件可不是兩三句好話就能扭轉乾坤的，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休想在我等麵前魚目混珠。”
說完，他擺了擺手，算是勉強高抬貴手要幫忙看東西。
“那就麻煩幾位了。”秦晴壓低了眉眼，神色平靜地把書包裏的罐子拿了出來放到了茶幾上。
她不是真的十七歲小毛孩子，知道什麼場合該辦什麼事。看眼前的情形，明顯是劉益東有求於人，而這三人中，坐在中間的中年男人雖然一直沒有開口，但氣勢跟存在感都要強過其他兩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秦晴可不會笨到在這個時候得罪人。
摸清了兩個老頑固的脾性後，她不卑不亢的舉動終於讓他們說不出難聽的話，但視線一落到茶幾上那一團皺巴巴的報紙上時，老臉上的皺紋還是擠到了一起。
早前聽說這東西是少年從鄉下收來的，幾人這會兒都有點不怎麼上心，等到報紙打開露出裏邊黑乎乎的瓦罐時，距離最先的李掌櫃就隨意拿起來翻看了兩下。
“寬口壺，造型還算流暢，雖然被腐蝕了一些，但胎釉還算厚實，咦！”李掌櫃漫不經心的解說在看到壺底部時候突然驚奇地瞪大了眼睛，接著抓起老花鏡戴上，仔細地把眼睛湊了上去，幾十秒後手指一抖，連帶著聲音都不太穩了，“這是……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