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份資料他還仔仔細細翻看過,絕對不會出錯。每年學校裏都有幾個貧困戶的獎學金,秦家兩個孩子都有申請,而每一次獲獎的都是秦舒玉。
“我是秦晴的遠房親戚,正好在附近辦點事情。”封言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話,一邊邁步走進了屋內,看了一圈屋子裏的擺設後便揣著口袋,沒有坐下的意思。
彼時,他一站到屋內,對麵的周家三口人原本還趾高氣揚的架勢立刻被衝散得一幹二淨。
“事情我已經了解過了,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似乎對於男人而言,在場的幾個人遠遠達不到需要他關注的程度,於是言語間也沒有客氣。
而屬於上位者的威壓也讓其他人都噤若寒蟬,有些不知怎麼開口。
教導主任此時內心正在天人交戰,看著男人從進門開始就沒看過秦晴一眼的冷淡態度,想來也是臨時被叫來,對於這樣的窮酸親戚很不耐煩,於是便試著開口說道:“周同學可以不要賠償,但是她要秦晴拿出誠意來道歉。”
封言聽他吱吱嗚嗚的樣子便知道另有內情,冷淡道:“詳細點。”
他習慣了發號施令,而被他氣勢所鎮壓,另一頭的教導主任竟也沒覺得不對,“嗯,就是,那個周同學想要秦晴……跪下認錯。”
最後四個字說出來的時候,教導主任的目光已經不敢與男人對視。
“哦?”封言微微揚起語調,清淡的字音落在屋子裏卻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壓在了所有人的心上,“現在學校的製度已經到了推同學一把就要下跪道歉的程度了嗎?如果不道歉,是不是就退學處理了?”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聽不出絲毫的情緒,可每說一個字卻都令人覺得心驚膽戰。
被這樣以反問的方式猜中心思,教導主任的臉色頗為尷尬,“我也知道這樣有些不妥,可秦晴的態度實在太過惡劣,剛才當著我的麵還出言恐嚇同學。”
“哦,他說什麼了?”封言聞言,頗為有興致地問道。
“她說……要他們付出相等的代價。”教導主任有些遲疑不定地道,總覺得眼前男人的態度有些奇怪。
一般人聽到自家孩子當著師長的麵口出狂言都會憤怒跟責備,可男人卻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下一秒竟是勾勒出姣好的唇形,不可抑製地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回頭,順手摸了摸少女的頭,“這就對了,省得在我麵前這麼厲害,在外麵還讓人給欺負了。”
原本站在旁邊一臉冷漠的秦晴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整得一愣,微微有些別扭地扭過頭,耳根泛起了一絲紅暈,頗為不習慣道:“別摸我頭。”
即便兩人在上一世已經同床共枕,甚至有過更加親密的接觸,可是類似於這種情人間的親昵與寵愛卻是從未有過的。她跟封言之間永遠都是針尖對麥芒,有時候在一件小事上也能起爭執,最後鬧得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