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刀口舔血的人來說，一個人也是殺，兩個人也是殺，隻要擋了道的都是敵人，他們可不會管對方是不是未成年。
而此時白衣少年手上拿著的鋼管上也沾了血，顯然剛才也傷了他們的人。
一聲令下中，所有人一擁而上，封言被推到了舞台的暗影下，正好擋住了視線，而他抬眼正好看到閃爍的霓虹燈中揮舞著鋼管的少年臉上罩著一張麵具，隻是那雙眼睛太過熟悉，再如何遮掩都被他第一眼認出來。
她怎麼會在這裏？
一瞬間的疑惑之後，令他驚訝的是對方的身手。
“靠，啊，我的手！”
“艸，這小子什麼來頭，這麼厲害！”
……原本以為少年稚嫩好對付，幾夥人才想先解決掉她這個程咬金之後再去弄死封言，可真正交手後才發現他們看走了眼。
少年看似纖細瘦弱的身體十分靈活，在不慎明亮的燈光裏幾乎看不清楚她的動作，隻是眨眼的功夫便被放倒了好幾個人，而她下手的往往都是別人脆弱的地方。
四肢關節，腹部，鼻梁骨……但凡這些地方被鋼管挨上一下很難再站起來，一對多的局勢在這樣的打鬥中竟是一點點被扭轉了過來。
“媽的，不行，再叫一些人過來！”之前就已經消耗了不少戰力的幾撥人這會兒且戰且退畢竟被逼上了卡座，眼見著少年這老練的街頭幹架的姿勢，他們也是心生畏懼，四下招呼了一聲便放出了口哨。
嗶——
哨聲響起的一刻，纖細的少年動作也是一頓，意識到局麵不宜久戰，轉身就奔回了封言身邊，抓著對方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快走！”
封言剛才赤手空拳，身上受了不少傷，行動不便，隻能靠在少年的身上。兩人衝出卡座撐到了俱樂部附近的窄巷，在一個廢舊的紙箱旁邊，聽不到身後有追擊聲才靠著牆拚命，喘，息起來。
傷勢較重的封言歪坐在地上，這才注意到身旁少年的白襯衫已經染了血，陰鶩邪佞的眸光不禁閃了閃，出聲道：“你受傷了。”
男人即便渾身狼狽，傷痕累累，也能僅憑著一把低沉有磁性的嗓音魅惑眾生，隻是這簡單的一句關心便足以讓人心跳加速。
然而少年卻沉默不語，捂著傷口側身看了看封言，確定其無礙後慢慢站起了身，拉開步子作勢要走。
身後，封言忽而笑了一下，“嗬，你要是想掩飾身份，起碼把衣服也換了，這樣算什麼，欲擒故縱嗎？”
他生性陰狠毒辣，從不信無緣無故的巧合，就算被救了一條命，也改不掉毒舌的習慣。
而少年聞言也站定了腳步，伸手摘下了麵具，露出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可不就是秦晴。
“你別搞錯了，我偽裝隻是不想惹禍上身。”她把麵具丟在腳邊，一邊忍著腹部的傷口一邊蹲下，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男人的臉，“封言，從此以後，我們不拖不欠。”
你的這條命，我今天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