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這裏耽擱了這麼久,直到現在溫慧蘭才有機會開口。她見過劉益東,也知道對方是認識女兒的,來這裏或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來幫忙的,於是剛剛已經退卻的勇氣又重新升了起來。
她拽著女兒的手,在對方回握的力道裏,開始講述這驚心動魄的一晚,“今天下午我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富國在喝酒,還問我阿晴去了哪裏,我怕他動手便拿了書包沒讓阿晴上樓。近來他因為丟了工作所以一直借酒消愁,還對阿晴管束得很嚴格。我以為他隻是緊張女兒,怕她亂交朋友,可是晚上我進完水果回來卻看到一群人圍在我家門口,裏邊還傳來了打罵聲,雖然他喝酒了,但我還是聽到他說……他說,阿晴死了也是他的人……他還壓在阿晴身上想要扯她的衣服……”
說到後來,溫慧蘭再次泣不成聲,這一晚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她的精神世界完全崩潰。
劉益東的眉頭也是越皺越深,回頭看著秦富國低著頭站在那兒木訥的模樣,完全不似女人口中的禽獸,然而上次酒席上的匆匆一麵,卻也讓他感覺到了對方古怪的敵意。
秦家人也是越聽越心驚,剛才他們一進場就先聲奪人,壓根就不知道前因後果,現在也是聽得目瞪口呆。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兒子這麼老實,怎麼會對自己的女兒……”老太太在一邊嚇得連連擺手,話到一半卻突然噎住。
溫慧蘭看著她僵硬的臉色,忽而苦笑了一聲,“您也知道的,阿晴不是秦家的孩子,她是我嫁進秦家之前就有的。”
便是因此,她才十年如一日被秦家人瞧不起,不受老太太的待見。
這樁辛秘除了秦家人,旁人也不曾知曉,當下聞言更是震驚四座。
少一層血緣,從生父變成了繼父,中間的跨越之大可不僅僅一個稱呼而已。一個父親對著親生女兒喝酒耍瘋還可以說是犯糊塗,而一個繼父對女兒如此行徑,其中的含義便大有不同。
“秦富國,你的酒既然已經醒了,那你說說,自己是有心還是無意?”劉益東沉吟了一聲,轉頭試探起了男人。
秦富國由始至終都垂著頭,一副懺悔的模樣,當下聽到問話更是直接抹了眼睛,撲通一聲就朝著溫慧蘭跪了下去,“慧蘭,阿晴,是我不對,是我混賬不是人,是我害了咱們女兒。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這段時間我的壓力實在太大,孩子又不聽話,我喝醉了一時間把她錯當成了你。是我該死,慧蘭,但是阿晴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麼會有那種想法呢。”
男人的眼淚跟聲嘶力竭情感充沛而飽滿,帶著滿滿的傷心跟懊悔,幾乎叫人不忍。而一個頂天立的漢子如果不是悔恨到了極點,又怎麼可能會當中給女人跪下。
現場不隻溫慧蘭吃這一套,許多女人都覺得自己看到了誠意。
然而,“嗬,都是男人何必這麼虛偽,不是醒著三分,你能石更得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