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封言。
他正好坐在秦富國的對麵,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方從抹眼淚到下跪懺悔的每一個步驟裏的精心設計跟刻意為之。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作為同樣善於偽裝的高手而言,秦富國這點道行顯然還上不了台麵。
所以當下他翹著二郎腿,直接就冷冷嘲諷了回去。
那些所謂的酒後亂X不過是借口罷了,真正喝到爛醉如泥,分不清楚人的男人身體機能根本就無法啟動,別說做那種事情,連自理估計都困難。
忽悠被拆穿,秦富國聲淚俱下的哽咽猛地一噎,但隨即他又拉起溫慧蘭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扇,“慧蘭,是我畜生,是我不是人,我真的錯了,我不是故意的,當時聽到阿晴說交了男朋友我就覺得生氣,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慧蘭,我那麼愛你,怎麼會對女兒做出這種事情,我說那些隻不過是氣話。”
當時抓到現場的時候,秦富國並沒有得逞,除了少女身上的傷,並沒有其他證據表明他意圖不軌。
溫慧蘭看著男人在自己麵前哀求痛哭,自己的手掌拍打在對方臉上發出清脆響聲,心裏說不泛酸是騙人,但是,“你怎麼對我都好,我嫁給你就是你的人,我不會有怨言。但阿晴不行,富國,阿晴她是我的命啊。”
當年她寧願被趕出家門也要生下的孩子,這十幾年來卻沒給她一天好日子,如果到頭來連這種屈辱都要忍下,她還不如當初沒有選擇生下她。
“慧蘭,難道真的不能原諒我嗎?”秦富國仰頭癡癡望著她。
然而溫慧蘭隻是搖著頭,眼底的堅決代表了她最後的決定。
秦富國的表情也從悲切漸漸變成了失望,他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站起了身,“既然你不能原諒我,那你想怎麼辦?”
溫慧蘭被問得一愣,被對方前後過分迅速冷靜下來的反應弄得無法回過神,“我……”
“告我嗎?”秦富國反問了一句,擦幹淚水後,隱匿在其中的眼神陡然變得犀利起來,“我是醉酒打了她,但我沒有做別的,你想告我什麼?又要拿什麼告我?”
連著三聲的質問猶如重錘砸在溫慧蘭的心頭,她抬頭震驚地看著對方,像是從未認識這個男人一般,從那樣變得強硬的臉上看不到半分熟悉的痕跡。
難道這就是她十幾年一直同床共枕的人,她竟感覺如此陌生。
下一秒,溫慧蘭感覺到肩頭有一隻手搭了上來,微涼的指尖劃過她的皮膚,卻見著一股堅定的力道。
“我有證據。”少女的聲音很輕,像是風一吹便要散,蒼白的麵容跟單薄的身影羸弱得不堪一擊,但護著母親的那一刻,她卻堅強得好似誰也打不倒,“秦富國有一個專門鎖起來的衣櫃,放在窗戶的下麵,那裏邊收藏了我從小到大用過的東西還有照片。靠著背麵的木板上有抓痕跟鉛筆字,寫著‘媽媽救我’,那是我十歲被關在櫃子裏看他們行房時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