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淡而平靜的聲音像是冬天被冰封的一汪河流，宛若一潭死水，而其中所述說出來的內容卻像是冰湖下的黑色暗潮，波濤洶湧，一瞬間席卷了在場眾人的心頭，帶來死亡一般窒息的感受。
“去，把櫃子給我搬下來。”劉益東沉著聲音麵沉似水，擱在辦公桌上的手緊握成全，顯然也是氣得不輕。
“我，我帶你們去……”其他鄰居在震驚中慌忙回過神來，領著辦事人員急促地往秦家趕去。
此時現場氣氛一片壓抑，先前抱著看八卦心態的人們皆是三緘其口，連討論都隱沒在震撼之中。
不過五分鍾的時間，充足的人手已經將一個兩米高的落地式衣櫃倒騰到了現場，棕褐色的破舊木頭已經有了蟲蛀的痕跡，橫在銅環上的鎖頭鏽跡斑斑。
甫一看到那個櫃子，晃神中的秦富國猛地衝了過來，張開雙手擋在了櫃門前，“這裏麵什麼都沒有，都是我們夫妻自個的東西，不能在這裏打開。”
到了這種時候，他反倒想要捍衛隱私。
可惜，他忘了另外一個當事人也在場。
“不是的，從我嫁進來就沒動過這個櫃子，你說這是祖傳下來的不能用，一直就擺在臥室裏。”溫慧蘭睜著一雙眼睛，盯著那扇緊閉的櫃門，像是裏邊關押著吃人的野獸一般，眼底流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打開。”這時，封言一揮手，讓手底下的人上前執行命令。他的臉色沉沉辨不清情緒，但周身的低氣壓已然讓人察覺到了不妙。
封少的手下可不像劉益東的人規矩，上前二話不說就將男人擒住扭到了一邊，櫃門上的老舊鎖頭在砰地一腳猛踹下應聲而開。
櫃子裏頭黑漆漆，散發出一股陳舊腐朽的味道，而擺放在裏頭的哪裏有什麼夫妻的物品，全是些小玩意。
小孩子的裙子，貼身衣物，碗筷，發夾……這些一看就是小女孩的東西，有些上邊甚至還繡著秦晴的名字。
“老板，櫃板上有小孔，應該是後麵鑿上去的用來偷看，內側有一些鉛筆的劃痕跟一些用過的膠帶。”幾個打扮嚴謹的屬下查過後彙報了結果，一邊說著一邊也忍不住厭惡地皺起了眉毛。就算他們跟著的主子性格陰晴不定，心狠手辣，但也絕對沒有遇到過這麼變態的做法。
將一個小女孩捆綁了放在櫃子裏看父母行房，這得多醜陋扭曲的心裏才幹得出這種事情。
這一件件被擺出來的東西讓圍觀的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怎麼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以前還當他是不喜歡秦晴，原來心思這麼齷齪。”
“就是啊，我看著都想吐，難怪秦晴那孩子從小就膽子小怕生，沒想到這麼多年都被這禽獸給控製著。”
……做了十幾年鄰居的人們這才感慨著以前被豬油蒙了心，認人不清，同時也驚訝於秦富國心計的深沉。
連秦家人這會兒都猶如受到當頭棒喝，徹底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