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櫃子鑰匙在秦富國手裏,而作為擺設品的物件誰也沒碰過,這其中的東西出自何人之手已經顯而易見。
“十歲……”溫慧蘭慘白著一張臉,怔怔看著櫃子裏的東西以及那個黑暗的小角落,仿佛一瞬間看到年幼的身影流著淚窩在那裏,看著大人世界裏醜陋的一切,一遍接著一遍隻能無聲在心底呐喊。而她總以為女兒日漸沉默膽小是因為自卑,每每為了家庭和睦還將她推給那個人麵獸心的男人。
那個男人,她整整相信了十七年。
“啊!”陡然間,一聲淒厲的喊叫衝破了屋頂,一向溫柔賢惠的溫慧蘭衝向了秦富國,像是發了瘋一樣揚起拳頭,指甲在他身上廝打,“你還是不是人,還有沒有人性,啊,她才十歲,十歲!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
一個人在極致癲狂的狀態下力氣是無可估量的,饒是旁邊按著秦富國的幾個黑衣人都被撞開,不到眨眼的功夫,男人的臉上手上便已經多出了幾道血痕。
眼見著秦富國還要還手,秦晴下意識挪前了一步想要去阻止,但腹部的傷口卻讓她疼得顫了一下。
下一刻,便感覺到身側有一道人影晃過,留下一句淺淡的,“在一邊待著。”
隨即,半空中一隻修長的胳膊往回一撈,正好將溫慧蘭拽離了對方拳頭的方向。
封言頎長的身影立在簡陋的居委會露天場地裏,強大的存在感令人難以忽視,而就在眾人以為他隻是救人之際,卻見他高高抬起腳,重重踹向了秦富國。
“唔……啊……”秦富國接近一米八的魁梧身軀被這一腳直接踹飛了兩米多遠,撞到白牆才落到地上,張嘴嘩啦就吐出了一口酸水,顯然對方角度刁鑽,不偏不倚就踹在了他的胃上。
“與其對這種人費心,不如多關心自己的女兒。”封言瞥了身側失魂落魄的女人一眼,眉宇間劃過一絲不滿。他最討厭這種隻會哭哭啼啼的女人,而且毫無作為,連自己的女兒在眼皮底下被人覬覦這麼多年還不知情。
溫慧蘭被這句話點醒,回眸看向了捂著傷口正走過來的少女,那一刻眼睛裏的淚水再也關不住閘門,頃刻間爬滿了臉頰,“阿晴,媽媽對不起你,是媽讓你受苦了……”
她站在原地哭得像是個無助的孩子,甚至連邁步上前的勇氣都沒有,她怕女兒怪她,不會再原諒她。
直到一雙傷痕累累的小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替她擦去淚水,攬著她顫抖的肩膀擁入懷中,少女沙啞而虛弱的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媽,我們走,好不好?”
自重生以來,這不是秦晴第一次提出離開,但這卻是溫慧蘭第一次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好,我們走,離開這裏,再也不回這個家了。”
其實從秦富國動手打秦晴那一刻,這個家就已經沒了。
“離婚手續我會差人替你們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