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東看著眼前的孤兒寡母心裏也不是滋味,做出保障的同時眼角一撇掃向了戰戰兢兢的秦家人,目光沉沉地落在了牆角邊的秦富國身上,“那這個人……”
他得想想用什麼樣的手法才能讓對方得到最大化的懲罰呢。
這般想著還沒主意的時候,卻是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了封言的聲音,“交給我處理。”
聞言,劉益東一愣,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兩眼。在他的印象裏,封言這人城府極深,且性情陰晴不定,看似隨性又無懈可擊,看似乖張暴戾又出事圓滑,很是令人難以捉摸。
先前他也試圖拉攏對方可都被推脫拒絕,現在對方卻是主動找他要人情,這是因為對方在謀劃著什麼亦或是為了……他的視線徐徐從少女的身上掠過,帶著一絲探究的味道。
而在他點完頭後,封言的手下便利索地將人拖行帶走,一旁的秦家人被剛才那一腳嚇到至今都不敢再發一言。
“放開我!秦晴,你這是要毀了這個家,你這是要毀了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給我等著……”像條死狗一樣被拖出去的秦富國掙紮著罵了一路,身敗名裂跟往後前途的一片灰暗讓他露出了醜陋的嘴臉,直到身影消失在大門口還能聽見他的喋喋不休。
秦晴一直目送著他的身影,清澈的眸光裏帶著一切塵埃落定後的平靜跟從容,她低頭半依靠著母親,輕聲道:“媽,走吧。”
走吧,離開這個地方。
“好。”溫慧蘭扶著她,勉強揚起一絲笑容。盡管她不知道後麵的路該怎麼走,但起碼現在下定了決心。
秦晴捂著傷口,臨行前朝著劉益東,劉洋跟封睿一一點頭,無聲道了謝,最後看向了封言。
彼時對方也在看著她,秦晴掀起嘴角想說什麼,卻因為扯動了傷口有些疼,意識到自己如今的模樣想來該是很淒慘,於是隻是點頭致謝,在垂眸間心裏一聲苦笑,隨後帶著母親一步步走離這個生活了十多年的狹窄筒子樓。
清晨的薄霧被陽光吹散,金色的光線稀薄而溫暖地落在兩道同樣單薄的影子上。所有人都目送著這一對相互攙扶的母女,看著他們的背影充滿了憐憫跟哀傷。
而先前還氣勢洶洶的秦家人早就夾著尾巴逃跑了。
而離開這片區域,對於溫慧蘭是完全陌生的,她站在公車站台,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女兒,“阿晴,咱們先去醫院看醫生好不好?”
先前一夜,少女拒絕了所有人的靠近,她害怕女兒是因為有心理陰影,所以說話時都是小心翼翼哄著來。
而秦晴聞言卻是朝她笑了笑,拉著她的手道:“我本來就是要搭車去醫院,包紮完傷口就去找住的地方,以後咱們不回來了,市區也熱鬧些。”
她自然不會說自己拒絕治療是為了保存證據,不然這一晚的打就白挨了。即便沒有劉益東跟封言出麵,她今天就是這身傷也絕對不會讓秦富國再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