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方代表幾乎是硬著頭皮接著往下說，“第一名是，城建，嗯，城建中學的秦晴同學。”
第一次念到學校名字，這個校方代表有些不熟悉的磕巴，以往各種大賽都沒斬獲過頭角的院校格外陌生，在場眾人一瞬間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隻有那幾個城建本校的學生齊刷刷轉動著脖子，活像是見到鬼一樣，看著身邊一身白衣黑褲的短發少女。
秦晴？！
“怎麼可能？”秦奮後知後覺將人名對號入座，繼而失聲低吼了起來。
那樣一個灰撲撲聲名狼藉的醜小鴨贏了瑤溪，豈不是扇他們的臉麵嗎。
古柔看著那名恣意張狂的少女在眾目睽睽下往前跨出一步，朝著眾人鞠躬示意，一派從容，心底卻沒有生出半分被羞辱的憤恨，反而難以抑製地朝著對方點點頭，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
瑤溪如何，城建又如何，不過都是備戰高考的學子，他們在同一個考場上，同一條起跑線，便沒有一定誰輸誰贏。
校方代表最後頒發獎狀的時候，還滿臉都是欲言又止地盯著秦晴好一會兒，幽幽歎了口氣，“後生可畏啊。”
是他目光短淺了。
秦晴接過獎狀，聞言揚起眉梢笑了笑，倒是對這位代表廣闊的胸襟有些欣賞，而館內其他學生卻都是麵色怪異。
秦奮一行啦啦隊處境尷尬，抓著事先準備的冠軍橫幅杵著卻像是個傻子，每個離開經過的院校投過來的目光都令他們麵紅耳赤。
而城建中學的人也好不到哪去，甚至不難想象周一結果公布之後，那些同樣說風涼話的同學會被啪啪啪打臉。
秦晴再次遇到古柔是在離校之前，她從房車旁邊走到大巴這邊，像是個高貴的公主到了貧民區，就算輸了比賽也依舊閃閃發光到讓人羨慕。
“恭喜你。”她主動朝著秦晴伸出了手，“我叫古柔。”
這是代表著善意跟結交的訊號。
秦晴看著那隻蔥白細膩的小手，忽而有些感慨，“我叫秦晴，很高興認識你。”
很高興認識你，希望這一世我們能高興地認識。
“我沒有什麼朋友，也不太會說話，但是……”古柔抿了抿唇，臉上帶著一抹大家閨秀的矜持與羞澀，斟酌了半天才道：“我很想跟你做朋友。”
朋友。
周圍還沒上車的學生不少伸著耳朵偷聽的，這會兒都驚訝不已。像是這種情況，不應該是秦晴巴巴跑過去攀龍附鳳，抱著人家大小姐的腿嗎，怎麼是古小姐過來示好呢。
眾人摸不著頭腦，秦晴卻一臉的麵不改色，甚至隨意到想也不想，伸手就握住了對方的手，“我很願意當你的朋友，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情的話你可以聯係我。”
直到少女的身影隨著大巴車消失在校門口，古柔才張開掌心，看著那張早就準備好的小紙條。
古柔的事情，秦晴到此為止算是斷了線索，因為上一世她所能記起的唯一一次接觸就是知識競賽，關於古家命案，後來許多年她也是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