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裏落針可聞，靜得連呼吸都聽不見，下一瞬間，前排的老成員齊齊起身，側身麵對少女，彎腰鞠躬，異口同聲，“老大好。”
聲音之洪亮，久久在會議廳裏飄蕩。
“坐吧。”秦晴點了點頭，淡淡應了一聲，整個人渾然天成的氣場既不張揚又不內斂，隻是因著年紀，站在會議桌前是中讓人覺得別扭。
新晉的成員一臉恍恍惚惚地跟著落了座，還是一副雲裏霧裏的表情。
“古家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秦晴坐在主位上，纖細的指尖一邊翻動著手底下的資料，一邊發問。
負責這一塊的幫眾是個新人，這會兒站起身還沒緩過來，直勾勾盯著少女的臉，嘴裏機械背出好幾個晚上通宵準備的彙報，“古家的地址在東區郊外，買的是二手的老宅子，聽說那邊經常鬧鬼，房子一直賣不出去，現在古家人住進去也時常聽到裏邊有哭聲，周圍鄰居沒人敢靠近。”
哭聲？聽到這裏，秦晴眉心一挑，抬頭對上了屬下的視線，“你覺得是鬧鬼嗎？”
那一瞬間，少女犀利的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刺過來，不動聲色之間散發的威壓重重壓在他的心頭，讓一個一米八的漢子都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不是，古家大部分門窗就算白天也都是關閉的，平時基本見不到外人進出，很是神秘，我覺得古家裏邊有東西。”將一連串的話說完，連自己原先斟酌著不想說的都透露了出來，屬下一口氣沒出完，便見到少女朝他露出了一抹笑。
那笑容很淺很淡，像是隻輕輕勾了勾嘴角。
“很好。”
直到坐回椅子上，屬下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汗水打濕。
“古家的事情，繼續密切監視。”少女指尖輕輕合上了資料，“我看了最近這段時間你們管理東區的表現，各位都辛苦了。接下來，我來說一下鬼幫進一步的計劃。”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少女的指節扣在了桌麵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所有人頓時都感覺到一層壓迫感席卷而來。
不知何時，少女清冷的眉目間已然帶上了冷水與鋒芒。
“接下來，我們要拿下的地盤是B市，那裏主做海運生意，地方勢力多數集結在碼頭，那裏是最好的伏擊地點。”秦晴眉梢甚至連半點情緒變化都沒有，可話裏的內容卻是令會議廳裏的眾人都為之驚駭。
“老大，B市地段那麼偏僻，而且治安也混亂，咱們現在剛穩定，就算要B市也要先談判啊。”這回連老成員都站出來反對，“現在東區還沒拿下，跨界去碰B市，是不是不太妥？”
所謂攘外必先安內，他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幫，派本來就在夾縫裏求生，像是少女這樣還要大刀闊斧進攻的實在聳人聽聞。
“那你告訴我，什麼叫妥當？”秦晴眉心一動，漆黑如墨的視線一瞬不瞬落在對方身上，嘴角的笑意冷冰冰，帶著殘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