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就是撐死膽大餓死膽小的,刀口舔血的買賣,自然是誰敢動誰就贏。”秦晴的視線梭巡過室內一圈,桌麵咚地敲擊出第二聲悶響,殺伐之氣瞬息就籠罩在整個屋子上空,“我信拳頭,不信談判。”
兩世為人,她早就看清了,混這一行不受傷不流血是笑不到最後的。所以她是徹首徹尾的主戰派,隻有拳頭夠硬,別人才會認真聽你在說什麼。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眾人絕對想象不出這樣一番冷酷血腥的言論是從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女口中說出來的。她一身白衣黑褲,身形羸弱而纖細,看上去弱不禁風,可眼底卻漆黑如墨,叫人不寒而栗。
“現在是B市內鬥最厲害的時期,也是最好渾水摸魚的時候,我會指導你們該怎麼打,不會輸的。”
末了,秦晴冷厲的眉峰柔和了下來,發出一聲輕笑,安撫了麵色緊張的眾人一句,威壓一散,大家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腦子也變得清晰無比。
“是,老大。”這一次集體起身,彎腰鞠躬應道。
他們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個少女是他們真正的老大。
從居民樓出來,秦晴看了眼天上高懸的月光,繼而垂眸踩著道路兩旁的街燈慢慢走回了家。
上一世她一心想要打敗封言,用了十年的時間跟他鬥,故步自封錯失了很多機會。重來一次,她繞開這個人,提前預知了B市的動亂,搶奪先機。
而且再過不久,全國將會迎來一次房價上漲的熱潮,落後的B市依靠著航運線,房價一路高歌猛進,這是不容錯過的巨大商機。
第二天早上八點,秦晴跟學校請了假,飯桌上吃早餐的時間裏,溫慧蘭長籲短歎地說起秦舒玉。
“舒玉最近都不知道在外麵交了什麼朋友,每天都早出晚歸,包包首飾也越來越多,我說她兩句,她也不樂意聽。”
到底是隔了一層血緣,溫慧蘭有時候也不知道該從何教導。
秦晴喝完最後一口粥,擱下了碗筷,擦著嘴角語氣平淡,“她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應該說,秦舒玉是整個秦家裏最有心計,也最懂得自己要什麼的人,也隻有溫慧蘭才會傻傻為她擔心。
寬慰了母親幾句後,她徒步前往商業街,卻發現前幾天拉著大橫幅造勢的地方此時卻空蕩蕩連個接待處都沒有,門口隻擺放了一個指示牌,沿著側麵一條樓梯通向二樓。
當初租用店麵的時候,古家放棄適合開班授課且光線充足的一樓,選擇了隱蔽的二樓,這一點讓秦晴格外在意。
“請交出你的請帖。”二樓拐角處守著一個黑衣服的男人,抬手攔住了她的腳步。
秦晴交了八寶閣的帖子,這才邁進了有些昏暗的室內,屋子裏不像外麵那麼清冷,雖然見不到人影,卻能聽見每個獨立開來的小房間裏都斷斷續續傳來了聲音。
“測試開始。”
“失敗,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