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該知道的，就別瞎打聽。”封言岔開話題，並不回答，“過來陪我喝一杯。”
他其實並不經常在這件房子裏停留，更加不會在深夜裏賞月喝酒，隻是自打上次跟少女在這裏有過一次體驗後便覺得十分新鮮，今晚聽說她出事，所以早早等在了這裏。
然而秦晴卻不買賬，她將頭一偏，直接留下一個冷硬的側臉，“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回去查。你既然有未婚妻，想喝酒就回去找她喝去。”
前麵一句說得還挺硬氣，結果後麵一句出口，她自己都愣了，被自己語氣裏的酸氣熏得直接皺起了眉。
封言的好心情也終於被小刺蝟的刺紮得一絲不剩，酒杯被擱回桌子上，他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麵前的少女，濕潤的短發下一張精致的小臉帶著水汽分明是稚嫩無辜的，需要人保護的。
他剛剛還看到她在車前對胡一兵笑，柔和而沒有棱角，可不知為什麼每每對上他，少女便是滿身利刺，變體都是傲骨，即便說著喜歡也都沒有半分柔軟的模樣。
這算哪門子喜歡。
他不禁有些煩躁，扯開領口一顆扣子，月光下的眉眼顯得邪佞，“我沒有走，也沒有未婚妻。”
秦晴眉眼一挑，語氣帶著幾分刻薄的冷意，“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嗎？”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她自己先笑出了聲，“嗬，像我們這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性命都能枉顧，還有什麼不能舍棄。”
“秦晴。”封言猛地打斷她的話，一手鉗住了她的下巴。
“放手！”秦晴抬手揮過來就要推他，卻是被男人一把早有防備地製住。
“你這丫頭到底哪來那麼多別扭的想法，睿子現在一加一都弄不明白，你就不擇手段了。嗬，你到底在鬧什麼別扭？”封言發誓，這是有生以來發揮出來的最大耐心，即便對封睿，也從未有過這樣的輕聲軟語。
“我說是事實，封言。”秦晴仰起頭定定看著他，月色映入她的瞳孔，照出一片清冷，“我隻是你利益版圖上的一顆棋子，可有可無，我感謝你今晚出手幫忙，但更多的你無權再幹涉我。就算以後我出了事情，也是我咎由自取。”
她這一身反骨讓人又愛又恨，封言一開始欣賞，才有了後來的重用，但此時此刻卻氣得想咬人。
而他也的確這樣做了。
掛在脖子上的毛巾被遮過頭頂，蓋住了那雙過分明亮的眼睛，男人的唇帶著香醇的酒氣印了下來。
秦晴的下顎線一下繃緊，渾身都僵了一下。
這是他們這輩子的第一個吻，卻因為過於熟悉，以至於讓她一貫清醒的神誌有了片刻的混亂。
她甚至記得，對方親吻時候的小動作，喜歡用的角度跟吻了第幾秒後習慣性伸出舌……
“唔……”她倏地一把將人推開，抓過頭頂的毛巾狠狠擦過臉頰，像是要將自己滿心的意亂情迷全都抹去。
“看你的狼狽樣，分明是對我動心了。”封大少爺第一次接吻被拒絕卻不生氣，反而盯著少女的臉頰很是興趣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