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個年紀的少年最是自尊心強，敏感脆弱，被人刺一句都會麵紅耳赤，惱羞成怒。
可她來回都說了三四遍了，這人就一直沒走，末了聞言還臉不紅氣不喘地扭過頭，疑惑著反問道：“阿姨，你靠跪舔客人拿小費都不羞愧，我有什麼好羞愧的？”
她問得特別真誠無辜，惹得周圍好幾個群眾都噗嗤一聲樂了。
“你你你，你說誰跪……”女工作人員到底沒她會耍流氓，心口重重起伏了兩下，臉倒是先紅了，氣急了幹脆把頭一扭，“來人啊，這裏有人搗亂，把他轟走。”
秦晴眨了眨眼睛，“你真要轟我走？”
盡管一身少年裝扮，且劉海蓋住了前額跟眼簾，但秦晴麵容仍是清秀無害那一掛的，這樣的問的時候像極了委屈跟示弱。
女工作人員陰鬱的心情頓時得到了大大的滿足，下巴又抬高了一分，“你不用求情了，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如果你再求我幾句的話……
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見著秦晴聳了聳肩，“好吧。”
隨後在工作人員的愣怔中，她看向了店鋪的方向，“趙叔，你都聽見了吧？”
女工作人員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便見著一道人影自身後晃了出來，赫然就是趙琴。
“趙，趙老板。”
秦晴見她一秒慫成了鵪鶉，嘴裏一邊嘖嘖作響，一邊搖頭道：“趙叔，你這招人的素質不行啊。”
“誒，真是讓你看笑話了，我也沒想到消息放出去會有這麼多人來打聽，所以才臨時設置了請柬欄，要不然開張第一天門檻就得被踩踏了。”趙琴被質疑了工作能力也沒生氣，反倒笑嗬嗬地，還湊過去小聲跟秦晴咬耳朵，“我都暗地裏打聽過了，這次競拍，少不得得有七位數，還不是小字開頭。”
他是個生意人，早在這些人得知要舉行現場競拍後，多少摸過一些人的意願，結果是相當喜人。
“還早著呢，待會就看好戲吧。”秦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對於這個小道消息並不放在心上。
趙琴看她一臉胸有成竹，七位數都不為所動，心中也肅然起敬。
結果這邊一派和諧說完話，趙琴轉頭一對上那女工作人員，又掃了一眼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小費，臉色頓時就黑成了鍋底，“拿起這些東西，以後都不用來了。”
開門第一關就弄了這麼一個市儈的形象，對以後發展可不利。
兩人信步走後，那名女工作人員渾渾噩噩被人清出了場子，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少女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段小插曲很快就隨著秦晴進入店內而過去，趙琴一直想報恩沒得機會，現在忙得腳下踩風火輪還一臉喜慶。
秦晴背著手不緊不慢跟在他後邊，繼續做起了甩手掌櫃，目光不自覺被黑絨布吸引了過去。盡管她早就看過那塊紅翡，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樣故弄玄虛很有噱頭。
兩人剛走到一處，就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誒，你不是剛才那窮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