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孩子,而是窮孩子。

秦晴轉頭就看見女人那金燦燦光輝不減的金手指,實在沒什麼搭茬的穀欠望。

不過顯然剛才那工作人員的鼓動很有效果,對方先是挑剔掃了她毫無裝飾的穿著,便張嘴毫不客氣道:“趙老板,你這場子保衛工作不太好啊,怎麼這種人都放進來,小心有扒手喲,我身上帶著這麼多貴重的首飾可不安全。”

趙琴就近在招呼其他人,聞言一回頭也是被晃了眼,意識到對方在說的是誰後,臉上的笑容一淡,“這是我的侄子,今天跟過來學習的,不知道張夫人有什麼指教?”

“這是你侄子啊?”女人有些錯愕,轉念又想起什麼,捂嘴輕笑了起來,“趙老板可真好心,窮親戚都幫忙,不過所謂救貧不救窮,有些人骨子窮是救不回來的,你要是想挑個夥計,還不如我介紹給你呢。”

她知道聞玉閣不是趙琴的,可趙琴的賭石市場開出天價翡翠的消息人盡皆知,到場的無不想攀上點關係。

這女人跟老公也是最近新晉的暴發戶,有錢了就瞧不上山溝裏的窮親戚,基本不再理會,眼下瞧見少女這麼寒酸,忍不住就刻薄幾句。

“謝張夫人的好意,我店裏不缺人,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請自便吧。”趙琴生在四九城,接觸的都是教養極好的貴族,此時聽見女人的話,心裏有不滿也沒有發作。一是因為這場子是秦晴的,二是以為秦晴找他來幫忙是不善交際鑽營所以不願意暴露身份,他也要給對方做一個能屈能伸的表率。

可惜一夜暴富的女人以為自己從此擁有了全世界,太陽都得圍著她轉,在趙琴這裏碰了軟釘子居然還不退讓,依舊有大放厥詞的架勢。

“趙老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任人唯親本來就不好,更何況招呼的還是我們這種有身份有檔次的貴賓,就這麼一個土裏土氣的窮孩子,多掉價呀。”

“張夫人!”趙琴險些控製不住脾氣,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

“趙叔,消消氣。”秦晴從後麵走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好意思再繼續看戲,眼波一轉,似笑非笑落到了胖女人手上,“不是把每根手指都帶上金戒指,每顆牙都鑲上金子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會這樣做的,大多是改不了骨子裏的自卑,想用此來掩飾自己的窮苦。”

後世有一種詞可以更加精準來概括這一類人,土豪。

“你說什麼?我們窮苦?嗬,你大概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金戒指吧。”女人確實是暴富後極度不安心,每天都得摟著錢才能睡著,生怕醒了眼前的生活就會不翼而飛,但這些卻不能說。她咬牙冷笑,端出有錢人的姿態挑釁道:“在場的上層名流你認識幾個?這間店裏你有哪一樣是買得起的?就你這樣還敢教訓我,真是笑話。”

“嗬嗬……”聞言,秦晴當真像聽到了笑話一般,揶揄道:“趙叔,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上層名流按人頭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