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呼吸一窒。
是了,她想起來出事前,那群謀殺封言的人確實跟常彥聯係過想要裏應外合,秦晴當時心亂如麻沒有馬上回絕。
她低垂下睫毛,在臉上落下一片陰影。
她一直避開東區,就是為了不讓上輩子針鋒相對的場景再次重現,沒想到百密一疏,還是讓他產生了疑心。
“西區最後也沒動手。”她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當即,封言涼薄的視線就射了過來,“你怎麼知道,西區突然換了新老大,背後不是封家的人在支持?”
又來了,又是那樣質疑的口吻。
以往秦晴能夠義正言辭反擊,可現在她自己就背著雙重身份,加上上輩子像逃不開的宿命,這讓她斂眉遲疑了一瞬。
也就這一刹那,封言起身逼近了過來,“這隻手是被西區的人砍傷的,你會替我報仇嗎?”
男人的聲音很低,其中的壓迫感卻如同洶湧的海浪席卷而來。
秦晴猛地掀開眼皮,下意識脫口而出,“不可能。”
她搶西區地盤不是為了對付封言的。
可一說完,她就發現自己一腳踩進了對方的陷阱裏了。
封言的眼神變得越發深邃,嘴角的笑意更深,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邪氣,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看來,你跟西區老大很熟啊。”
秦晴幾乎被他困在吧台琉璃石跟身體之間,餘光瞥見他綁著繃帶的胳膊毫無阻礙地撐在琉璃台上,腦子裏電光火石之間就明白了過來,“你在試探我。”
“很明顯,不是嗎?”封言慢條斯理摘掉那新纏上去沒有半點血跡的紗布,一隻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在對方微微仰視的角度裏笑得很是愉悅,“這樣的破綻都看不出來,隻是因為你生氣亂了分寸。”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像是在心髒放了一個低音炮,每一字都震顫著她的心房,“而你生氣,是為了我。”
所以,你才會切斷那個人的手指。
砰地一下,秦晴猛地出手將他狠狠推開,封言毫不反抗地跌坐在身後的大床上,控製不住地笑出了聲。
“神經病。”秦晴心緒起伏,忍不住爆粗口,罵完就冷著臉朝著門口走。
再多跟這個心眼多得跟蜂窩一樣的男人說下去,他怕會手刃老大。
隻是在臨出門前,身後的封言再次傳來了聲音,語調幽幽,“看在這次你表現不錯的份上,我不動西區。你回去奉勸那位新上位的老大,讓他把尾巴藏好一點,別讓我看到。”
看到了,就未必會放過他了。
秦晴沉了口氣,一把甩上門就出去了。他知道對方生性多疑,一旦產生了疑心就勢必很難容得下西區在眼皮底下晃蕩。
“王八蛋。”走到門口,她狠狠抹了把臉,掏出手機讓常彥把底下兩間場子讓出去投誠。
發完信息後她心口還是憋屈,要是換做以前,她非得立刻拉人開戰,爭個你死我活。
艸,說到底還不是上輩子欠他的。